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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一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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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

连师父都只说过不杀无辜之人,她白宜之凭什么不让他杀人?凭她那一声声贵人吗?

看着她头上的珠翠,腰间的金玉,仿佛看见了七岁时,华服锦绣下,朱廊画栋里的大火。

熊熊大火,滚滚浓烟。

他咳嗽,呼救,痛哭,哀求。

可是没有用,他仍旧死在了那场大火里,死在锦绣下。

人人都要杀他,为何不能他杀人人?

白宜之低头,见李不言眼中似有滔天火光,能将她生吞活剥,烧成灰烬。她指尖有些颤抖,腿也发着软,死死掐着大腿,努力叫自己镇定下来,“李不言,你,你同意吗?”

“同意?”李不言嗤笑,一脚踹翻凳子。

剑客的速度极快,白宜之甚至来不及反应,更来不及跳下来,整个人径直朝李不言的方向扑下去,她看见李不言笑着闪躲,脑子霎时一片空白。

“咚”的一声。

白宜之狠狠摔在木板上,本想让胳膊撑地,却因为力气不足,整个人扑了下去,下巴、胳膊肘、膝盖都狠狠磕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可这时,白宜之居然不是在想李不言多么无情,而是在想:早知道说出口之前算一卦了。

李不言弯腰拎起白宜之,把她翻了个面,用手抵着她的衣襟,将她逼在角落里。

阴暗角落,李不言的眼神却亮得可怕。

“白兆安,若有人要杀你,我当如何?不杀?杀?”李不言看着白宜之下巴上新磕的红印,用手轻轻按了按。

白宜之垂眸,不知道怎么回答,心里发慌。她有些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痛吗。可是剑刺破皮肉,扎进胸口,比这个痛多了。”李不言很少露出阴鸷可怕的神情,但面对把刀子扎进他心窝的白宜之,他不想留情。

“回答我,白兆安。”

白宜之被吼得一愣。

下巴的刺痛像被针扎,膝盖撞在木板上的钝痛顺着腿骨往上爬。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打骂过她,如今却被李不言摔,被李不言吼。

如果母亲在的话,如果哥哥爹爹在的话……

痛感在这声音里缓缓从四肢蔓延至躯干,随着神经深入五脏六腑。

胸口酸胀,四肢疼痛。

可她仍然忍不住思考:如果有人要杀我,我应该怎么办?山匪要杀我,我的梅花针让他中毒了,可他没死,最后是律法审判了他。

白宜之想清楚了,可下巴好痛,痛得她瘪嘴,抬眼,眼里蓄满了晶莹的泪水,在昏暗灯火下闪着光。

声音哽咽却天真坚定:“如果有人要杀我,你就打他。把他打成重伤,送到官府查办。”

倔强的不掉下来的泪珠在话尾却不受控制的落下一滴,这句可堪天真荒诞的话落入李不言耳中,那滴晶莹的倔强的泪水,落在李不言手背上。

奇怪的、混乱的、莫名其妙的触感。

李不言低眼,抬眼。

少女顽强又勇敢,天真又不惧。

就像是千枝梅。

“呵。官府?”

她终归是和那些人不一样,李不言想,蠢的可怕,蠢的别具一格。

白日面摊处那双藏着愧疚的双眼如今含着泪水却不轻易掉下来,李不言看了一眼,记起白宜之想要和他说对不起的神色,顿了顿,喉结滚动,终是冷着脸开口:“白兆安,最后一条我不同意。”

他松开白宜之,盯着自己手背几秒,“换一条。”

白宜之快速伸手抹走泪珠,努力镇定下来,却不愿再看李不言一眼,越过李不言坐在桌边,把盘子里最后三个海棠芙蓉糕一口气全都吃完,又猛灌了一大口茶水。

雅座安静片刻,灯花又爆了三下。

换一条什么能让李不言不乱杀人。

不乱杀人?

白宜之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剑侠风云录》里苟无名的弟弟苟有名,他是个没有哥哥出名的剑客,他只杀该杀的人。比如山匪强盗、邪魔外道、欺男霸女的恶徒等等,他说过一句话:“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朝廷有朝廷的规矩。”

“好。那我换一条。”白宜之声音还带着些鼻音,“你不能滥杀无辜,一切都按江湖正道的规矩来。”

李不言看着白宜之的背影,手背摩挲了几下衣角,那支梅花玉钗在灯火下熠熠发亮,照亮他黑漆漆的眼底。

他杀的人,从来不无辜。

而且,距离范鸠人头那张悬赏单截止的时间可没几天了。

“好。”

李不言方才的阴狠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藏起獠牙恶爪,笑得甜丝丝。

白宜之得到回答后,立马站起身,膝盖和手肘都还有些疼,却不想再耽搁半分,“马上启程!”

李不言一愣,“去哪儿?”

白宜之却没有回答,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对摔了她毫无歉意的李不言,生气道:“李不言,我不要跟你说对不起了!”

“?”

李不言一头雾水,她什么意思?

天彻底暗下来,青阳城的照明足够,但李不言驾车技术不是很好,三刻钟才驶出城外。

马车内燃着的柏香飘忽几次,最终,她受不了马车颠簸,让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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