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掌掴孙贵人

皇贵妃郝氏见她一脸醋意，略为失望：“叶兰若，她不过一介罪奴，身后又无靠山，皇上再宠她，顶破天也就是封妃，你又何必自降身份去与她争风吃醋？”

冷婕妤捏紧帕子咬唇道：“可皇上对她的宠不对劲儿，长姐您入宫多年，何曾见过皇上如此痴迷一个女子，一宠幸就没完没了？”

“你是在本宫面前，彰显你的聪明吗？”皇贵妃郝氏砸了手中棋子，棋子崩到冷婕妤脸上。

冷婕妤吃痛捂住脸，见长姐眼神阴鸷冰寒，她吓得跪地认错道：“是我自作聪明，是我口不择言，长姐……您别生气，龙胎要紧。”

皇贵妃郝氏拿帕子擦了擦手，淡笑道：“起来吧！没必要与一个罪奴争朝夕之宠。你反而要与她走近些，一是看她如何得皇上如此宠爱，二是让她们表姊妹更离心。必要时，可将叶兰若拉过来，以成为我坐上后位的助力。”

“是，我会与她交好，也会让皇上多来永寿宫，必不让翊坤宫太得意。”冷婕妤打定主意，明日便去会会这位顺贵人。

……

翌日晌午

冷婕妤携礼登门，先去拜见翊坤宫主位乔贵妃，后才来了襄云堂。

一看这堂名，冷婕妤与身边跟着的两位贵人，心中皆是冷笑。

这位乔贵妃当真做事没个遮掩，竟明晃晃地告诉大家，叶兰若是帮她固宠的棋子。

“嫔妾见过冷婕妤。”叶兰若出门迎接冷婕妤等人。

今日，她穿的是一袭雪青色广袖长袄，银色子母扣上镶嵌着珍珠，与她发髻上的珍珠珠花相映成辉，衬得她越发似弱柳风，娴静恬淡。

孙贵人和许贵人则是向叶兰若见礼。

叶兰若颔首还礼，而后请三人入内用茶。

当冷婕妤瞥见她眼角那颗红色泪痣时，不由握紧手中帕子，落座后打趣道：“妹妹这气色看着不太好，可是昨夜没睡好？”

叶兰若坐在罗汉床另一边，脸色苍白一笑：“是嫔妾之前病了，故而气色不太好。”

“姐姐真是好福气，病着还能得皇上宠爱，不像我们，多日都没见着皇上了。”与叶兰若撞衫的孙贵人，执帕笑说，颇有些阴阳怪气。

叶兰若被揶揄阴阳，不仅没有面露不悦，反而是柔声细语道：“孙贵人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伺候皇上多年，自然更得圣心。我如今也不过是瞧着新鲜，皇上愿意来多看两眼罢了。”

孙贵人脸上的笑容僵住，要不是旁边的许贵人拉住她，她怕是要当场与叶兰若对上。

冷婕妤放下茶盏笑说：“咱们都是皇上的妃嫔，一家子姐妹，拌个嘴，可不许生气。”

“婕妤娘娘说得对，是嫔妾不会说话，惹孙贵人不悦，当赔个不是。”叶兰若柔柔弱弱，一副怕人的模样。

“你……”孙贵人一句话刚出口，又被许贵人拉住。

叶兰若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想的却是许贵人的结局。

一生皆为他人忙碌，求得不过是艰难生存。

可就算被皇贵妃郝氏算计的一生无子，为冷婕妤顶罪而死，还是没能保住她在老家的母亲。

许贵人对看向她的叶兰若颔首一笑，清秀温婉的容貌，为她平添一份淡然从容。

冷婕妤的目光则是一直盯着叶兰若眼角的红色泪痣，浅笑道：“妹妹眼角这一点红，画得当真别致。”

叶兰若闻言抬手抚上眼角，柔柔笑说：“不是画的，是天生的。之前贵妃娘娘觉得这红痣长得不吉利，便让嫔妾用脂粉遮掩住。可皇上不喜脂粉，嫔妾今儿个就没擦脂粉。”

“眼角有痣，本就命苦。偏顺贵人这泪痣还红似血，果真瞧着不吉利。”孙贵人的嘴，永远比脑子快。

许贵人是拉都拉不住，索性随她去作死。

冷婕妤在孙贵人把话说完后，才呵斥一声：“休要胡说！顺贵人能平步青云，越级晋封为贵人，怎的就是没福气了？”

“有福气，就不会家破人亡入宫为奴了。”孙贵人这不大不小的嘀咕，无疑是当众揭人伤疤。

果然，叶兰若起身就甩了孙贵人一耳光。

孙贵人被这一巴掌甩得身子一歪，从凳子上跌落在地，捂着脸怒瞪向叶兰若：“你敢打我？”

许贵人忙扶起孙贵人，也吃惊于叶兰若竟敢当众掌掴嫔妃。

“顺贵人，你放肆！”冷婕妤来之前是打算笼络叶兰若。

可这人一朝得势，竟如此猖狂。

气得浑身发抖的叶兰若，忽闻到一缕淡淡的香气，转身就跪在地上，执帕含泪道：“嫔妾再是位卑身贱，也是陛下的妃嫔。孙贵人却因一己好恶，说嫔妾这颗红色泪痣不吉利，才会害得我叶家家破人亡，沦为罪奴。嫔妾很生气，故而冲动失手打了孙贵人，嫔妾认这个罪，却绝不会向孙贵人赔礼道歉。”

“你再如何生气，也不能当众掌掴嫔妃。”冷婕妤是真看不惯她这哭哭啼啼强词夺理的样子。

一副狐媚子做派，这就是叶家教出来的女儿？

“嫔妾说了，嫔妾认罪，认打认罚。”叶兰若说着认错，脊背却挺直得不见半分知错。

“你！”冷婕妤入宫日子虽尚浅，但却也见过叶兰若。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