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孤身

火之国的地下洞穴。

“哥哥！”

宇智波苍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霍然起身，但是四周却是一片漆黑。

他伸出手去，却什么也摸不到。

“哥哥！”

宇智波苍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他惨白着脸，对着黑暗开始呼喊。

“告诉你一个沉痛的消息，宇智波苍。”

黑绝从阴影中闪出。

“你的哥哥死了。”

宇智波苍虽然已经失明，但还是看向了发出声音的方向。

“你说什么……？”

声音有些颤抖。

“你的哥哥死了……节哀。”黑绝难得地耐心。

宇智波苍沉默了。

哥哥，死了。

宇智波一族，毁灭了。

只剩下自己，只剩下自己。

他想起来了哥哥。

那个男人面对这种情况，会干什么呢？

也许他会微笑，然后欣然接受吧。毕竟哪怕是断腿成为废人，可是他也依旧是那么乐观。

哥哥和族人不在的日子里，自己要学着和他一样才对……

可是……可是……

嘀嗒，嘀嗒……

宇智波苍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先是轻轻地抽搐，然后是崩溃地大哭，就好像情绪开了闸，如同泄洪。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荡荡的。

原本的那个温暖的，在灯光下的那个小小的屋子，就好像长出了手脚飞快地远去，里面装着哥哥和族人们，他们都笑着和自己挥手告别。

“要照顾好自己啊。”他们说。

自己则是拼命地跑啊跑，跑啊跑，哪怕是跌倒了也要追着他们。

“不要丢下我！”他用力地呐喊，但是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迅速远去，消失在黑暗中。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独自留在原地，像是一个孤独的孩子，坐在雨夜里但是又找不到方向。

自己没有家了。

自己以后再也没有家了。

哪怕是旁人，再震惊于这个少年曾经做出过的种种成就，再震惊于他当初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意气风发，这个时候看着这个脆弱的，面孔稚嫩的人，也要猛然想起。

他今年才刚刚过了十五岁生日。

宇智波苍，哪怕双手早已经沾满鲜血，但他还是个孩子。

是那种在地球，在中国，还在校园里烦恼于功课的孩子。

黑绝看着眼前崩溃的跪在地上的少年，沉默着走近。

“别靠近我！

黑绝！别逼我杀了你！”

宇智波苍听到脚步，猛然扭头，惨白的眼球恶狠狠地瞪着黑绝。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宇智波苍跪在地上，嘶哑着喉咙。

“为什么要救我……”

“你是命中注定的救世主—”

“救尼玛的救世主！”宇智波苍直接狠狠扑了过来，将黑绝压在了身下。

黑绝本想直接穿梭泥土离开，但是它想到了那个五百年后的自己，犹豫了。

我承载着所有的希望……

罢了，让他打一顿又如何？这都是为了计划的牺牲—

砰！

一拳，狠狠击中了黑绝的脸颊。

疼。

好疼！

明明没有任何神经，但是痛感依旧传遍了全身。

黑绝还从没有被人这么羞辱过，但此时的它却依旧沉默着，等着来自宇智波苍的狂风暴雨。

但是下一拳却迟迟没有到来。

“不打了？”黑绝平静着开口询问。

宇智波苍无力地从黑绝的身上起身。

“不打了。”

“把我哥哥的眼睛给我吧。”他平静着开口。

“我要向他们复仇，我要向他们复仇……”

宛如行尸走肉，就好像现在宇智波苍的灵魂已经死在了那个晚上，现在操控这具身体的不过是本能罢了。

这可不行。黑绝想到。

它便继续开口。

“你知道吗？宇智波玄间还活着。”

“我知道，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宇智波苍漫不经心地开口。

“这次是真的。”

！

宇智波苍震惊地回头。

“你先融合这双眼睛吧，到时候我给你看个东西，你便自然明白。”

黑绝的声音越来越远。

它离开了。

宇智波苍的脸色几度变化，然后便将哥哥的眼睛直接按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随着查克拉的链接，两双眼睛居然开始缓慢地融合！

而随着眼睛的融合，伴随着浑身的查克拉剧烈消耗，宇智波苍也便陷入了沉睡。

……

少女一直在家里等着宇智波玄间回来。

只不过是回到以前的日子罢了。

绯流给自己打气。

早上起来，她熬好了一锅粥，然后下意识地就坐在了屋子外面的台阶上。

忘了……玄间君已经离开了。

她猛然惊醒，又坐回了屋子里。

独自一人吃完了粥，她又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