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含入v通知)
了两个时辰,程义才带着人虚情假意的打开,迎程宗进城。
当初程县令是跟在长留王身边做事的,后来长留王去世,才拥顾权为主君。
程义并非程县令的亲子,大多时候都在外办事,连长留王的面都没见过几次,更别提认识顾权了。
因此见程宗竟然能认识这样气度的少年,心中对他们更是防备。
他疑惑道:“这二位是?”
程宗介绍道:“崔氏崔今朝、袁氏袁梦,都是我在外游历时认识的好友,听闻父亲新丧,特地与我一同回来祭拜。”
此二人名声不显,即便是出自崔家和袁氏,怕也不过是旁系子弟,不足为惧。
程义脸上摆着温和的笑:“原来如此,快快请进。”
顾权和袁景率先走了进去,即便用了化名,贵族的傲慢亦是尽显无疑。
怜月默默跟上去。
她身材娇小,站在人高马大的男人间,被挡在了身后,此时两人一走,她显露身形,让程义目光紧随,面露惊艳。
“这位女郎是?”程义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叫小月。”怜月闻言顿住脚步,朝着他行礼,可怜巴巴的自我介绍,“是今朝公子的婢女。”
说完,眼底露出了一抹冷。
她认识他。
这人曾经与彭城的那伙贼匪见过面,没想到竟然是樊城县令的义子。
顾权撇了她一眼,闻言嘴角扯了扯:“小月,跟上。”
她一脸惧怕道:“好的,公子。”
顾权:“你搞什么鬼?”
怜月下意识抬手,声音小而慌张:“今朝公子,我错了,别打我。”
顾权无语。
反倒是袁景露出了一抹笑。
有趣。
等去到了府衙,程宗前往灵堂守灵,而顾权和袁景都去祭拜程县令,之后被程义安排到了同一个院子休息。
而他们带来的人手,在院中值守,确保周围无人监听。
外人一走。
顾权看着给他端水盆的女郎,皱眉道:“先放着吧。”
怜月:“哦。”
袁景与顾权相对而坐,桌子上点了烛灯,微弱的暖光映照在三人脸上。
顾权没好气道:“今日在人前,你看着我怎么一副惶恐的样子,好似我是那等恶毒的主子,我得罪你了?”
他冷哼:“月夫人是要玩得哪一出啊?”
袁景喝茶,亦看向女郎。
怜月垂眸,避而不答,转移话题道:“我想你们叫我小月,别叫我月夫人,好不好?你们叫我月夫人,让我总觉得,好像与你们隔着一层。”
她声音闷闷地:“当然,我知道,你们会对我那么好,一直照顾我,都是因为陆询的原因,跟我本人是没有关系的,可是,我想,我以为,我们已经认识那么久了,我可以和你们成为朋友,而不仅仅是因为陆询的原因。”
顾权:“朋友?”
怜月将头低得更下去了,小声“嗯”了一声,似乎很是不好意思。
顾权冷嘲:“谁想要和你做朋友。”
刚刚还故意摆自己一道,还想转移话题,当他一点脾气都没有吗?
怜月噎住。
过分了过分了。
能不能好好说话。
她扭头求助的看向袁景,眼睛水汪汪的,睫毛上不知道何时沾上了泪珠,看上去好可怜。
顾权:“……”
这个女人还真是知道该怎么气他。
袁景给自己的茶杯里添茶,顺便帮顾权也添上了半杯,不去看那双动人的眼眸。
他面上格外的冷淡,并没有搭腔,只是捏着杯壁的手指关节发白,心中再假装不在意,也生气女郎利用自己来气人。
这不仅仅是在气阿权,也是在气他。
因此袁景亦没有吭声。
怜月被晾着,看上去更是小可怜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他们一点情面都不给她留。
哇噢。
她咬唇,声音呐呐:“是我唐突了。”
女郎的声音带了丝难堪,语气也越来越低:“我出身低贱,而两位出身自世家豪族,本身并不是一类人,看不上我,不愿和我做朋友,很正常的,我清楚,对不起,刚才的话是我逾越了。”
顾权扯了扯嘴角。
若是真觉得自己难堪的人,自是不会如此说话,这话说得,好似在指责他们狗眼看人低似的。
不对。
他可不是狗。
差点给自己绕进去了。
顾权冷嘲:“你还算是有自知之明。”
怜月:“……”嘴真毒啊。
呵,笑死。
谁要和你做朋友啊。
说说而已,你看,你还当真了。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夹不住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说完就冷着一张脸,自顾自地给自己拿了个茶杯倒茶喝,完全没有刚才的局促。
装累了。
歇歇。
周围的气压很低,过儿许久,房间里都没人出声。
顾权看着她冷着脸,挑眉,视线落在了淡定的袁景身上。
两人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