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太上皇李渊!
他不是在“处理人际关系”,而是在“看见人”。
对孩子,他看见的是未经世事的纯粹,所以用纵容回应他们的贪吃与顽劣。
对年轻人,他看见的是探索世界的生猛,所以用包容接纳他们的笨拙与新奇。
对年长者,他看见的是岁月刻下的沧桑,所以用倾听承接他们的回忆与怅惘。
对村民,他看见的是生计里的挣扎,所以用平等消解他们的拘谨与卑微。
这种“看见”无关身份、地位、年龄,只关乎“活着”本身。
他见了太多生死,深知皮囊之下,每个人都在为“好好活着”而用力。
孩子想长高点,年轻人想做出点事,老人想多暖会儿太阳,村民想多换几个铜板。
这些朴素的愿望,在他眼里没有高低之分,都是值得被珍视的“生之重量”。
所以他的善意从不是“做出来”的,而是“流出来”的。
给小公主夹肉时,没想过她是金枝玉叶。
听老农说鸡病时,没想过对方是乡野村夫。
陪萧皇后晒太阳时,也没想过她是前朝皇后。
他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口深井,任谁靠近,都能照见自己最本真的样子,不必伪装,不必设防。这更像是一种“生命的共情力”一不是刻意体谅,而是本能地与万物共生。
就像他看一株草能知其药性,看一个人能懂其心忧,这种能力无关技巧,只关乎是否真的把“人”当成与自己一样的生命来对待。
正如他在《千金要方》里写“人命至重,有贵千金”,这份对“生”的敬畏,落到与人相处里,便成了最动人的温和。
不俯视,不迎合,只是平视着,与你一同感受这人间烟火。
所以萧然是真舍不得孙思邈离开。
希望他一直留下,至于什么养老送终这些萧然没想过。
不是萧然不愿意。
主要是因为萧然觉得自己大概率活不过这个乐观通透的老人。
小公主跑到一边拿起几个柿子饼,送给孙思邈和萧皇后。
张锦禾笑了笑,这些是没有算钱的。
默默的记录下来,等一下不能少给村民钱。
最近这段时间,张锦禾家赚了不少,这种小钱张锦禾自然不在乎。
本来觉得很热闹了,没想到中午之后,又来人。
李世民,长孙皇后的马车后面,还有一辆马车。
秦琼程咬金也在,秦怀道程处默也跟着。
马车停下,张阿难连忙去搀扶马车上的老人。
从马车上下来的是李渊和张婕妤。
听到萧皇后在这里,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索性带李渊过来找孙思邈。
主要是带李渊来诊治,顺便看看玻璃炉子。
萧然笑着走过去。
孙思邈和萧皇后也起身去迎接。
“阿翁~”小公主喊了一声跑到李渊旁边。
听到小公主喊阿翁,萧然就知道这是太上皇了。
贞观六年的李渊,已是六十六岁高龄,被张阿难搀扶着下马车时,身形明显佝偻着,像被岁月压弯的老槐树。
他穿着一身宽松的锦袍,却掩不住肩背的塌陷,抬手时手腕微微发颤,连带着花白的胡须都跟着轻晃。眼角的皱纹深如沟壑,眼神却有些浑浊,看向萧皇后时,那点光亮也像风中残烛,亮得迟缓,灭得也快呼吸间带着不易察觉的喘息,站定片刻便要扶着身旁的廊柱歇脚,唇色偏暗,透着几分病气的沉郁。而孙思邈,虽比李渊年长近,却像株经霜的老松一一背脊挺得笔直,步子迈得稳当,不用人扶便能快步迎上前。
他穿着粗布短褐,袖口磨得发亮,可眼神亮得惊人,看李渊时带着医者的清明,扫过萧皇后时又含着温润,全然没有老态龙钟的滞涩。
脸上的皱纹虽深,却像刻着岁月的通透,连笑起来的弧度都带着股中气十足的舒展,与李渊那股被暮气裹着的沉郁比起来,仿佛一个是深秋的枯藤,一个是冬阳里仍泛着绿意的竹。
“表兄!”萧皇后喊了一声。
李渊是为数不多的同辈人,还是实在亲戚。
“李公!”孙思邈没有暴露李渊的身份。
“老先生,夫人,许久不见,自己时日无多,你们两个倒是依旧硬朗,让人羡慕。”李渊笑了笑。孙思邈抬手抚了抚胡须,笑意温厚如冬阳融雪,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沉稳:
“李公这话偏了,老身与夫人不过是沾了这乡野的光,吃得糙、睡得沉,心不装闲事罢了。”他上前半步,目光落在李渊微颤的手腕上,语气里带了几分医者的恳切,却无半分凝重:
“人活一世,像老槐树,春发秋落是常情,可只要根还润着,哪怕落了叶,枝干也能透着劲。”“您看这楮楮村的日头,暖得很,多晒些、多吃两口热粥,闲了跟夫人说说话,比什么都养人。”几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院子里面。
张锦禾张二丫倒是习惯了,主要是两人不知道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身份。
可是萧钰知道,真的是被吓一跳。
萧然这里的客人,身份实在太吓人。
太上皇,当朝皇帝皇后,几个公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