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决裂不死山

仙府内，仙光缭绕。

秦封与玄武皇面对面而坐。

煮茶，斟茶，平心静气，暂不作多语。

玄武皇以至尊之身，品茗着秦封这位当代天帝的斟茶，待遇在诸多至尊中算是拉满。

“道友，你立下天庭，此次回不死山，是欲要从不死山离去了吧？”

玄武皇突然开口：“无缺大帝，他尚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又立下无双道统，他容不下你了。”秦封嘴角噙笑，不予否认。

玄武皇所言非虚，不死山始终是人间修士眼中的生命禁区。

为何叫生命禁区，只因这里是生灵寂灭之地，也是诸多昔日古皇、天尊自斩后休养生息之地。如那数万年前，石皇就曾言，他不自斩，不得入不死山。

如今无缺，寻回失去之物。

不死山的黑色大地，稍微有些烫脚。

“是到了这一天了，没有立下天庭，我还可在此地继续待着，石皇老兄也不会将我赶走。”秦封平静道：“但如今，我立下道统，他若继续任由我在此地，诸多至尊中，他将成为耻辱。”“石皇老兄，是个骄傲的人呐。”

玄武皇听着。

石皇脾性，他很清楚。

先天圣灵，证道成皇，皇灭诸天，镇压万古。

非人、非妖、非宇宙万族，脾睨乾坤，杀性滔天，视苍生如蝼蚁。

秦封继续逗留在不死山内，彼此之间，注定会有一次血战。

诸如此前至尊齐出之事，不死山内其他至尊也不安分，欲要背后当老六，但被他震住了。

“这是石皇的命，唉，我曾说过，杀性太重，到头来会有报应，石皇不听劝，报应已经开始到来。”玄武皇摇着头，带着一种无奈与叹息。

秦封没言语，看着玄武皇这般模样，忽然觉得有几分喜感，却又忽然觉得有几分亲切。

堂堂至尊，以这般语气，会颠覆人间修士心中所想。

但恰恰就是这些轻松，秦封才能觉得熟悉与亲切。

不曾发动过黑暗动乱之人，始终还能保持最原本道心，还能是最原本之人。

真正发动过黑暗动乱的人，攫取苍生亿万血食，早就不是人了，早就变成鬼了。

他们，终将不是他们自己，在黑暗中一去不返。

“是否有报应，尚且未知。”

秦封开口：“但此次搬迁，的确已经成定局，邀请道友前来我仙府做客，是欲邀请道友也前往吾天庭。此言一出，老头子有些哑然。

盯视着秦封，许久后，脸上露出玩味笑容。

“道友，你可知你这话让石皇道友听见会当如何？”

玄武皇笑道：“我乃不死山之人，与不死山同进退，你邀我入天庭，便是在掘不死山根基，石皇道友不会同意。”

“吾等本就自由身，求道之路何需在意他们看法！”

秦封回应道：“若道友发动过黑暗动乱，我也不会来此相邀，至于石皇老兄的看法，我可负责解决。”“可以！”

这一次，玄武皇答应得很快。

不假思索，都不去多做考虑。

秦封微微一愣，将许多事情想明白。

这位老兄弟，是典型的不想惹事上身啊！

这时，玄武皇又道：“还有一事，老头子要请道友你应允，不然老头子我道心不稳呐。”

秦封扬眉：“道友请说！”

“昔日，有老兄弟欲要对道友你出手。”

玄武皇道：“但老头子，一直追求，万事和为贵，权当老头子答应入天庭，道友暂且放过那位老兄弟一次如何？”

万事和为贵……

十分不对劲的五个字。

秦封心中，有了一丝丝不妙的感觉。

一个在记忆深处的“衰神’名字，不经意间冒出头来。

“此等小事，可以答应道友。”

秦封做出回答：“不过，他日他再次出手，我将会将之无情镇杀，道兄那时，便不要继续阻拦。”“亦或者，届时石皇老兄真要与吾天庭开战，道兄也不要继续劝说了。”

玄武皇沉默了。

片刻后，他微微点头。

“他日，对方出世，道友你想镇杀就镇杀。”

玄武皇作保：“杀人者，人恒杀之，老头子我能劝说一次两次，总不能一直劝说啊！”

秦封微微点头。

不多时，玄武皇从仙府中走出。

明明还不是百万年之后的生命无多模样。

但此时，玄武皇就是一个糟老头子的形象。

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的走在不死山内，走到最深处，走到他的桃林中。

桃园里，落英缤纷，几间茅屋，返璞归真。

一头乌龟在爬动，缓缓而行，向着茅屋后遁去，是万岁神药一一玄武。

玄武皇走得很慢，很衰老的样子，但看到万岁药遁走的刹那，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万岁药的半个脑袋，而后塞入怀中，避免它溜走。

“这桃林，我也就不带走了，重新去天庭种植吧，搬走这些东西，太费劲了。”

玄武皇轻声叹息着。

下一刻，玄武皇走到了一堆神源前。

神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