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再次轰动

离开院长办公室，杨学斌本想在校园里散散心，却发现校园里乱成一团，离开校园发现外面似乎更乱，直到此时他才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着时代的洪流。

无奈之下，他只好回宿舍。

接下来几天，室友们都陆续回来了，他们不可避免的被卷入其中。

在工作分配没有下来前，他们都必须随波逐流。

写材料，参加活动等等。

在这样的时代，哪怕不想疯，也会被迫跟着疯狂。

“学斌，我们知道你现在看不起我们，我们也不想批判王教授。可如果我们不迎合他们，我们就得戴‘高帽子’，我们不想被打倒。”

李岩一边说着一边抹眼泪。

其他人都深深低着头，

既有背叛王教授的负罪感，又有对现实的无奈。

杨学斌沉默。

他没法指责他们，因为他们也只是想自保而已。

……

院长办公室。

钟国华及一些没有波及到教授齐聚，他们这些天都在研究杨学斌的论文。

论文内容太多，也太过深奥。

哪怕他们合力，也足足用了快半个月才读完。

可也仅仅读懂而已。

想要完全弄懂，至少的半年甚至一年以上的时间。

摘下眼镜，一名老教授揉了揉眼睛，惊叹道：“杨学斌的才华，当真是令人骇然。这等鸿篇巨制，谁能想到是他仅仅用两个多月完成的。

此论文一出，他将比肩爱翁。

我们也将彻底摆脱科学荒漠的帽子，跻身世界一流。”

另一名教授神色鉴定，声音铿锵道：“院长，诸位，这篇论文不仅是杨学斌的成就，也是我们青华校园和国家的成就。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将他发表出来。”

“不错。若是不能促成论文发表，我们都将是的罪人。”

“可怎么发表？部里已经下达通知，不再接受论文的审批，各个物理学期刊也都进入了停摆状态，时间还是晚了啊。”

此言一出，办公室里气氛顿时沉闷起来。

许多教授都是呼哧呼哧地大口抽烟，似乎想通过麻痹神经来舒缓心中的愤懑。

他们越是惊叹论文的质量，就越是愤懑。

可在社会洪流面前，他们自己都要活得小心翼翼，又能徒之奈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钟国华将未抽完的烟头狠狠在烟灰缸中碾灭，站了起来沉声道：“我去找领导吧。如今的形势，也唯有得到他老人家的审批才能发表出来。”

众教授都是心头一震，却又都默默点头。

一位老教授说道：“联名吧。”

“好！”

其他人纷纷点头。

形势如此，他们也不介意再放把火，大不了被推出来游街就是。

就目前的形势而言，他们很难幸免。

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

钟国华那边迟迟没有动静，让杨学斌一颗心不断往下沉。

莫非还是晚了么？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钟国华忽然找到他，振奋地说道：“杨同学，你的论文申请已经通过，将在九月二十八号发表。”

“真的，太好了！”

杨学斌欣喜不已，他珍重一礼道：“多谢院长。”

他知道，若非钟国华的奔走，他这篇论文恐怕都发表不了。

钟国华呵呵笑道：“这既是你的成就，也是我青华校园的荣耀，我们又岂能看着它被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不过这次能发表，也是先生亲自审批的。”

“先……生！”

杨学斌眼睛瞪大，说话都不利索了。

钟国华点头道：“嗯，现在风势越刮越烈，很多物理学期刊虽然还没停办，却也是处于停摆状态，没有他老人家的批示，根本没法发表。”

杨学斌兴奋地直搓手：“嘿嘿。”

钟国华收起了笑容，郑重说道：“杨同学，理论研究终究与风向相冲，接下来还希望你不要再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同时敬小慎微，切勿得意忘形。工作分配马上就要开始了，到时候一旦定下来，你立马离校。”

“是，院长！”

杨学斌正色点头。

他知道这是对他的关爱和保护，这里已经成为了是非之地。

……

一九六六年，九月二十八日。

标准模型的论文在《物理学报》上发表，其实更像是出版了一本书籍。

此论文一出，全国沸腾。

“天啊，这是一个本科生能写出来的？”

“嘶嘶，标准模型，竟然统一了强力、弱力和电磁力，将各种粒子都纳入模型之中，还预测了许多粒子的存在，杨学斌这是要逆天么？”

“纯数学计算，这可是纯数学计算啊。杨学斌的天赋，足以堪比爱翁。”

“从今以后，谁还敢说我华夏是科学荒漠！”

“国人万岁！”

……

科学界沸腾。

特别是物理学界，唯有他们才明白这篇论文的含金量。

不说比肩《相对论》，可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