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多了吗
【是我想多了吗?我总觉得……室友要杀我。】
这种异样已经持续两个月了。
罗浮亲自确认后才买回家的面包,吃完竟因花生过敏进了抢救室。
半夜莫名其妙燃气泄露、电线胶皮诡异的缺了一块等等……多不胜数。
罗浮真的很想搬走。
但她父亲早逝,两年前妈妈又查出了癌症。为了给妈妈治病,她不仅花光存款、卖掉家里唯一的房子,还欠下了一笔债。
可是最后……妈妈还是没能留下。
总之罗浮现在的经济状况捉襟见肘,每月除了必需的生活费之外,其余工资全用来还债了。而在这座一线大都市,哪怕合租也不便宜,她实在无力另找住处。
原本还能开口让男友霍无怠帮忙,偏偏他三个月前去了国外出差。那地方很是偏僻,两人已经很久没联系上了。
所以……她叹口气,在匿名论坛发出了这条帖子,倾诉压抑得快要爆炸的情绪。
可这个办法完全没有奏效。
网友们大多说她得了被害妄想症。也有人大胆猜测:罗浮其实根本没有室友,这一切全是她的臆想!
罗浮无语又好笑,丝毫没因为“倾诉了情绪”而感到轻松。
她抬手想关掉网页,一晃眼扫到论坛顶部的红色字体滚动着一条新闻:
【全球范围内精神疾病患者数量陡增,已造成大量人员伤亡,专家怀疑是某种未知病毒正在扩散,请大家出行时注意……】
罗浮心中一动。她最近的确常看到这样的新闻,难道张丽也感染了这种病毒?要不明天去医院咨询一下?如果真是的话,政府或许会帮忙处理?
她有了主意,心里总算是轻松了点儿。
时间不早了。罗浮关掉电脑将椅子抵在门后,又谨慎地确认了一遍门锁,才放心地上床睡觉。
可冬夜寒冷,不知何时,一阵浸入骨髓的寒意将她冻醒了过来。
罗浮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将身子蜷成一团,膝盖却碰到了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脑子“嗡”的一声响,她瞬间彻底清醒,紧张地屏住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做足心理准备,缓缓睁眼看去。
面前不足十厘米的地方,赫然是一张恐怖至极的熟悉面孔——森白的双眼瞪得极大,嘴巴怪异地弯成“U”字型,嘴角几乎扬得比鼻子还高!
……张丽就这么在黑暗里、躺在罗浮身边,用如此怪诞瘆人的表情盯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罗浮脑子里瞬间炸开一道尖锐爆鸣,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掐住了发不出半点儿声响。
“咚咚咚”的急促心跳声重得如同战鼓,她猛地掀开被子甩在那张惊悚的脸上,趁机飞快跳下床,连鞋都没顾上穿,第一时间向屋外狂奔!
用来抵门的椅子不知何时被挪开了,房门敞开大半——张丽是怎么办到的?罗浮睡觉不沉,可她竟然完全没有听见动静!
“阿浮,你在跑什么呢?”
罗浮后背一凉,完全不敢回头去看,在冲出房间的那一刻,“嘭”的一声甩上了门。
与此同时,某种东西飞速刺进了门板上。
罗浮飞快瞥了眼——一截猩红色“肉段”正在被刺穿的门上蠕动。
那是什么玩意儿?张丽到底变成了什么东西?!
罗浮吓得魂不附体,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但她的思维却异常清醒:
这里是18楼,张丽显然不是人了,即便自己逃出去也很快会被追上。那么与其赤手空拳冲出去死在走廊、楼梯上或电梯里,倒不如拿起武器求一线生机!
她下定决心,迅速冲进厨房“镲”的抽出一把锋利的剔骨刀。
下一秒转身望去,只见张丽已经悄无声息走进了昏暗的客厅里,正站在那边直勾勾盯着自己。
对方身上的衣物不见了,脑袋还是那幅诡异模样,脖子以下却是令人作呕的画面——
胸腹从中间撕裂竖直打开,无数根长短不一的猩红触手张牙舞爪地从里面生长出来,伴着“叽咕叽咕”的粘腻水声,杀气腾腾地肆意舞动。
那些触手并不像章鱼似的由粗到细,而是细长的一整条,乍一看就像是……数不清的蛔虫团在了一起。
“轰隆”一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一道闪电撕开夜空,将那些恐怖恶心的东西照得巨细无遗。
“张丽……”
罗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这一声——难道是希望能将这只怪物唤醒么?
只是话音未落,那道恐怖的身影忽然原地消失了。
罗浮根本来不及思考,仅凭本能,双腿一弯原地蹲下。
刹那间,一条看似柔软的触手“锵”地扎进了坚硬的墙壁里!
她迅速瞥了眼,心中发凉:那分明是她脑袋的位置,如果刚才没有躲过,一定已经被刺了个对穿!
电光石火间,一击不中的张丽再度发难,灵活细长的触手相继向她袭来!
罗浮顺势向前翻滚,在躲过攻击的同时也让自己靠近了张丽的本体。手里还握着剔骨刀——出于人类常识,她毫不迟疑地一刀扎进了张丽的太阳穴!
“噗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