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第98章第九十八章
周维方对结课考试这件事是很重视的,因为他还记得罗雁答应考第一的话请自己吃顿好的。
他在乎的当然不是这顿饭,而是想跟她一块吃。想要实现这个愿望,有两件事是一定要做的,第一是好好学习,第二就是甩开发小。
罗鸿自己大概也料不到很多年后自己成为这个三人小组里被“丢掉”的那个,更想不到居然是过命交情的发小在“处心积虑”。但他知道妹妹的想法,因此接下来几天一看周维方准时到访就望天。周维方是掐着罗雁快放学的点来的,当然看得出发小的不欢迎。但他的目的也不是得到欢迎,自顾自做出上进求学的样子。当然,这也不是装的。
有没有学习,是最骗不了人的,罗雁觉得周维方的进步很大,讲完题一个劲说好话:“这次肯定能考第一。”
周维方二十几的人了,听她还跟哄小孩似的说话,不自在地挠挠脸。罗雁则是合上他的书,翻出自己的开始写作业。她一干正事,周维方自然不好打扰,转而跟发小说:“华子要结婚你知道吗?”
罗鸿不像他雇得起人,开业以后都是自己从早干到晚,有一阵没听说那些街头巷尾的新闻,说:“发请柬了?我还没拿到。”周维方:“估摸就这几天,我中午送饭的时候撞见他跟他对象了。”罗雁对谁结婚不是很关心,倒是听见送饭两个字抬起点头。但周维方没细说这个,继续:“不过马上就农历七月,这要结的话估计没什么好日子,再迟一些我就去福建了,到时候你帮我上礼。”福建?罗雁脑袋又微微仰起,把好奇再次憋回去。这次周维方看到了,跟她说:“我过两个月跟洪哥去福建办点事,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啊,那吃不上了。罗雁心里惋惜,嘴上说:“谢谢。”然后又拿起笔。
周维方莫名有种她是不想跟自己说话的错觉,一时怔愣,听见罗鸿喊他才回过神:“你说什么?”
罗鸿:“我问你买票没有。”
周维方:“洪哥说他一起买,大概就是八月底走。”罗鸿:“啧啧啧,这种天气坐火车,人都该臭了。”都是插队过的人,这种叫什么苦,周维方:“又熏不到你。”说完这句扭头看,就看罗雁皱着鼻子眼睛滴溜溜地转。是了,她爱干净,大概是想到那样的画面都觉得闻到了,周维方好笑:“现在还没味呢。”
罗雁用书挡着半张脸,提前跟他说:“你出门在外要小心点。”这个话音怎么听着有点奇怪,但周维方还是说好,老实得叫罗雁忍不住想多絮叨两句。
她从小就是这个爱杞人忧天的毛病,说:“也少喝酒,少打架。”原来自己在她心里就这么个形象,周维方:“我真的好些年没打过架了。”嗯?怎么光提打架不说喝酒,看来他这一趟去福建肯定得喝不少。但很多事确实是没办法避免的,罗雁只是爱念叨而已,想想说:“反正注意安全就对了。”
周维方说好,看她又低下头,看眼时间:“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说到这个,罗鸿:“我现在才反应过来,到时候我夜里是不是还得去给你看店。”
现在溜门撬锁的人可不少,店里晚上没人不行。周维方也想过了:“到时候让他们仨轮流吧。”别,罗鸿:“到底是外人。”
不是他把人想得坏,但大白天的三个人上班尚且有个掣肘,夜里有个谁悄摸摸把地方搬空都未可知。
周维方不跟他客气,说:“其实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罗鸿给他一拳:“滚滚滚。”
周维方也没回嘴,出门跨上自行车。
他一走,罗雁就把书收起来,打个哈欠:“我好困。”罗鸿洗洗手:“今天生意也一般,回家吧。”谁知道他刚洗手,立刻就有人要来换轴承。罗鸿好不容易搓干净的爪子又沾上灰,但还是笑脸相迎,毕竞有生意就是最好的。
倒是罗雁看哥哥这么搓着,说:“你又不涂雪花膏。”罗鸿敷衍地涂抹两下,就被香气熏得直皱眉:“也就三方能受得了这玩忌。
罗雁:“嗯?”
罗鸿:“不是你让他涂的吗?”
罗雁是说过,但没想到周维方照做不误,趁机说哥哥:“你看看人家。”看什么看,罗鸿戳她一下:“闭嘴,回家。”罗雁在他身后哼哼了一路,到家看父母还在客厅,大告一状。刘银凤拍儿子一下:“别老是欺负妹妹。”罗鸿扯妹妹脸颊的肉:“就你会告状。”
罗雁口齿不清地骂哥哥几句,进屋拿衣服去洗澡。等她出澡堂看哥哥不在外面,站着等了一会,看时间越来越迟,想想还是先回家。
走出几步,罗鸿匆匆跑来:“顾着看热闹,差点忘了你。”热闹?罗雁:“谁家的?”
罗鸿:“张老桥他家婆媳打起来了,一堆人在劝架。”回去的路上不会经过张老桥家,因此罗雁没有见到这场面。但她妈刚劝架/看热闹回来,讲得是栩栩如生,末了又不免叹气:“说来说去都怨张老桥,媳妇老娘吵一堆,他抱着头就缩一边,有什么用?”她顺势教女儿:“像这样的男人叫假孝顺,嘴上说不敢跟老娘顶嘴,又说媳妇太凶管不住,传出去人家还可怜他,说他也不容易。不容易个屁。”罗雁乖巧点头,不过还是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