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第25章
谢幽回去后把食盒放至小几上,随后走到案前,点燃了烛火。他起身走到书架前,从最上层抽出一本书卷,拿在手中翻开。谢幽拿的这卷书书封布满了褶皱,它们横七竖八地黏在一起,构成一道道沟壑,翻开书卷,里面的书页大多都有些泛黄了,字迹也模糊不清。残破的卷与架上洁净整齐的书堆放在一起,很是格格不入。这卷书是上次被雨打湿的那卷。
谢幽单手托卷,想起那日因为一时失神竟白白损坏了一卷书。说来那日之事也是因着那姑娘。
想到崔若琦,谢幽眉头紧拧,胸口也觉得有些闷。他把那卷泛黄的书搁在案上,而后又从里屋拿出一本新的册子,谢幽借着烛火翻开残卷,提笔蘸墨,凭着往日的记忆,他把残卷上的内容一字不差地誉录在刚那的那本册子上。
待墨迹完全干了,他又把那册书重新放置书架最顶层。墨色牢牢地黏住苍穹,夜色愈深,皎洁的圆月在天际四处飘荡,筛下阵阵清冷的月华。
谢幽走到支摘窗前,抬眸朝窗外望去。
月华似水,不断向下滴落,洒在湖面上,荡起层层波纹。四周一片阆静,右手的掌心有些微微发烫,同左手的冰凉截然不同,他这才开始回想方才发生的事。
他从街道回来时天色已晚,他自幼视力便极好,穿过月洞门,途经抄手游廊时他看到草丛中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他走近一看,原是一枚金簪。那一瞬,那姑娘头戴金簪的模样立马在他脑中浮现。他记得地上的那支簪子自他在天福客栈见到崔若琦时,那簪子便一直在她头上戴着。
他随后低身弯腰,从草丛中拾起那枚金簪,拂去上面的尘土,塞进袖中。谢幽想着这个时辰崔若琦应是已经睡下了,便想着明日让连良把金簪还回去,谁料他刚走进院子,便看到那姑娘提着灯笼不知在地上搜寻着什么,一问果然是在找那支簪子。
那姑娘看到那金簪躺在他的掌心,面上被喜色包裹,那一刻,他的心头竟也涌上几丝欢喜。
真是见鬼!
还有那姑娘的指尖同他掌心相触时,他的心头也涌现几丝异样,那一瞬他的五感顿失,心口像被重物压制住了,有些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他之前从未有过,平日他和连良、平蓝他们也接触过,但他从不会心悸。
只有同那姑娘接触时,才会有这种感觉。
而且更怪异的是今夜看到那姑娘快要跌倒时,他的手似是不受控,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手已经伸出去了,就好像他从前也做过这样的事。从前?哪里的从前?在这二十载的岁月里,自今岁入崔府后,他才同那姑娘接触的多些,不过也就仅限于说过几句话,送过一点东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并且从前在江南他们也就见过几面而已,不会有如此深厚的情谊。还有那姑娘跌倒时他似乎闻到了一股酒气,那时心口突然冒出来一句话一-“这姑娘今日又吃酒了。”
他顿了片刻,随后便想清楚了,也是,她今日在云仙楼头顾家兄妹吃饭,许是吃了些酒。
越回想心头越乱,东风来袭,吹得树枝瑟瑟作响,他抽开叉杆,“砰"地一声,窗扇严丝合缝地贴着窗框,外面的风声瞬间被阻隔。谢幽走到案前坐下,打开屉格,里面躺了几封信纸。他拆开信封,从里面抽出纸张,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他前几日让平蓝盯着那姑娘的一举一动,每日同他汇报。今日的信封待明日平蓝写完后才能送来,谢幽把拆好的信纸尽数放在案上,目光从纸张上缓缓扫过,不放过每一个篆字,如同仵作验尸般从里到外,从浅至深,不漏掉任何线索。
谢幽试图从这些纸张中找到近日他反常行为的原因。大
崔若琦把食盒递给谢幽后,便拿着玫瑰金簪进屋了,还好这支簪子是被谢幽给捡到了,恰巧又掉在府中,若是掉在外面被旁人捡去,怕是真找不到了。
她拿起丝帕,凑近烛火,试图把簪子上的灰尘擦去。崔若琦拿着金簪,左看右看,把簪子翻转了好几面,簪子四处都是一片洁净,发出锂亮的金光,不见一丝尘土,她又把帕子收了起来。看来簪子应是掉在枝叶繁茂的草丛里,没沾着灰。她打开檀木盒,把簪子放入盒中,随后让青瞳把盒子收起来。“姑娘,这金簪你明日不戴了?”
“先收起来吧,过些日子再戴,我怕又把它弄丢了。”簪子毕竞是阿爹送的,还是暂时先收起来,若是再弄丢了怕是不会有今日这样好的运气。
崔若琦往头上抹了些桂花油,“银月,明日顾家估摸着会送些料子过来,晨起你不用跟着我了,你把我库里的银子拿出三成给顾家送去。”三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银月有些惊讶,“姑娘,您这是要买下顾家的一个布庄吗?”
崔若琦轻笑道:“你姑娘我就算是想买,也没那个银子。”“我从顾家买了些岭纱,顾家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管。”青瞳突然插句话进来,“岭纱?”
“姑娘您莫不是疯了不成,竞要买那有毒的岭纱,那纱拿回来既做不成衣裳,也不能吃,买回来能干什么呀?”
“况且库中的银子是您一直积攒的,说不定日后能派上大用场呢。”崔若琦笑着安慰道:“我知道,不过我有法子让这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