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18)
玄烨干脆踹了靴子,一个翻身上了榻,从背后抱住了文瑶。
他身量虽小却火力旺。
不一会儿,文瑶就感觉整个后背都暖和了起来,原本蜷着的身子也渐渐舒展开来。
松琴姑姑又送来了汤婆子放在文瑶的小腹上。
“难受的话便闭上眼睛歇会儿,朕在这陪着你。”
文瑶点了点头,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见她这般乖巧,忙了一整日的玄烨也干脆闭上了眼睛,将脸埋进她的后脖颈也开始小憩,松琴姑姑见帝妃二人都睡了,生怕他们着凉,又赶忙拿了个毯子小心翼翼地给他们盖上。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
醒来的时候鼻尖儿都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儿。
半睁着眼睛环顾了一圈,又恹恹的想要闭上眼睛继续睡,就被摸了额头,抻开了眼皮:“不许再睡了,快起来喝了药醒醒神,仔细夜里走了困,明儿个再难受。”
文瑶:“……”
这什么破孩子!
张了口却是哑着嗓子唤道:“皇上?”
“嗯。”
玄烨收回了手,又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扶起来,接了冬蕊手里的湿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将她的睡意彻底擦去,见文瑶眨了眨眼,惺忪的睡眼终于恢复了精神,这才笑了起来:“身上好点儿了么?”
文瑶动了动肩膀,眉心一蹙:“还是酸,但比睡前好点儿。”
睡了一觉,心底那股子烦躁劲儿没了,剩下的便只有单纯的身子不爽利了。
松琴姑姑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白玉小碗里面盛着褐色的药汁:“主子,喝药了。”
文瑶伸出手。
松琴姑姑赶忙将白玉碗递给她,文瑶舀了一勺子抿了抿,恰好是入喉的温度,便干脆撤了勺子,十分平淡的把药汁一口给闷了。
玄烨看的眉心都在抽。
他很怕喝苦药,所以平常十分注重身体,能不生病就尽量不生病,如今看表姐这般平淡地喝下去,嘴里都忍不住生津,而旁边小几上早就准备好的蜜饯也没了用武之地。
“不苦么?”玄烨忍不住问。
“苦啊。”文瑶笑笑,将玉碗放回了托盘上:“习惯了。”
听了这话,玄烨霎时间就心酸了起来。
苦药汤子都能喝习惯了,可想而知平日里喝的多勤快。
喝了药大概半个时辰,文瑶便感觉身上轻快了些,掀开毯子下了榻,冬蕊赶忙上前为她整理衣裳发髻,玄烨则坐在书桌前,手里抓这本书跟她说着话:“今晚上朕回乾清宫睡,夜里不舒坦便叫松琴姑姑灌汤婆子,实在不行,叫个小宫女提前暖好了床,可别睡冷被窝。”
宫里的规矩,来葵水了皇帝得回避,因为不吉利。
玄烨嗤之以鼻,女子不来葵水便无法生育,这与绵延子嗣挂上了钩的,谁能说不吉利?
但没法子,他如今年岁还小,还未亲政,太皇太后也盯得紧,自然不敢太过放肆,只好赖在承乾宫里,赖到了落匙的时候才回了乾清宫。
文瑶这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早晨便发现亵裤脏了。
松琴姑姑早就领好了月事带,文瑶起来后便用上了,文瑶也听话,用了早膳就歪进了暖阁里,生怕再着了凉冻坏了身子。
几百年来头一回面对这事儿,文瑶既不爽利又觉得新奇。
“冬蕊,去坤宁宫给皇后娘娘告个假,说我身上不好,如今起不来身,待这几日过去了再去请安。”
“是,主子。”
“记住,往严重了说。”
冬蕊虽然狐疑,却也没多嘴,只听从吩咐往重了说。
皇后得知文瑶来了葵水先是一慌,她昨日还想着佟庶妃年岁比皇上大,恐怕葵水也要比她们来的都早,谁曾想今日葵水就来了,不过在听完冬蕊接下来的话后又不由松了口气。
只来个葵水就起不来身,这身子是有多差。
面上却满是担忧:“佟庶妃身子本就孱弱,如今又因为月事而疼痛,我听着也是心疼的紧,玛瑙。”
“娘娘。”
“去库房,将里面的老参取根来。”
“是。”
玛瑙应了声便赶忙往库房去了,不多时,便捧着个木头匣子出来,在皇后的示意下又捧到了冬蕊面前:“既然佟庶妃身子不舒服,这几天便都不必来请安了,好好歇着吧,这参是家里的老参,最是益元不气,叫你主子好好养身子。”
“谢皇后娘娘赏。”冬蕊行了一礼,接了匣子便退出了坤宁宫。
等人离了永祥门,布嬷嬷才长舒一口气说道:“早就听闻佟庶妃身子不好,本以为只是稍有些孱弱,如今瞧着,倒像是很不好。”
这‘不好’和‘很不好’中间区别可就大了。
“是啊,像今儿个这般为着月事来告假的事,日后怕是不会少了。”皇后也跟着感叹:“不过于我来说,却算不上坏事,这些日子瞧着,皇上待她的情分很是不同,昨儿个那边刚宣了太医皇上就巴巴的去了,若再有个子嗣怕是也要疼到心坎里去。倒不如像现在这样,反倒能叫我松口气。”
她又不图皇上的心,只想着身子长成了,日后好多生两个阿哥,为家族,也为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