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你真的看清楚了吗

哗啦一声

那座突兀耸立于虚夜宫，坚不可摧的镜之城。

又毫无预兆地从顶端开始寸寸龟裂。

裂痕飞速蔓延，如同蛛网般覆盖了整座庞然大物，最终在数息之内彻底崩塌，化作漫天晶莹的灵子，如星尘般消散在虚夜宫的上空。

被困于其中的五名十刃一一萨尔阿波罗、佐马利、葛力姆乔、诺伊特拉、以及牙密一一几乎在束缚消失的同时，各自从扭曲的镜像空间中跌出，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茫然。

不论是从内部幻象带来的压力，还是从镜之城本身稳定的灵压来判断。

镜之城都不应该这么快崩溃才对。

除非有远超他们想象的力量，在瞬息之间跨越了镜之城的层层阻隔，直接摧毁了其核心，或是击败了施术者。

但五名十刃对相互之间的实力，也算是有个大致了解。

知道既然自己也陷入苦战，那么其他几人也绝对是陷入了相同的境地。

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穿越镜之城，打败破面莫泽。

难道是蓝染大人亲自出手了？

这个想法在几名十刃脑中只维持了一瞬，便被打消。

因为它们感受到了，一股略显怪异，却又毫无保留，强大到令人心悸的灵压，正汹涌澎湃地扩散开来。那是属于破面莫泽的灵压。

“泽……莫？”妮露小小的身影站在寝宫之内，仰头望着眼前的死神莫泽，碧绿的眼眸中充满了困惑与不安。

明明前一秒还是熟悉的样子，但下一刻，却突然变成了一副她感到有些陌生的面貌。

但说陌生，却又无比熟悉。

外貌既熟悉又陌生，灵压也是一样。

这种变化，让妮露一时之间，竞有些不敢相认，小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角。

“放心，还是我。”死神莫泽垂眸看着妮露，伸出手，动作自然地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浅绿色头发。熟悉的触感，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瞬间抚平了妮露心中的不安。

她舒服地闭上了双眼，像只被顺毛的小鹿，发出满足的轻哼。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眼前的人，纵使外貌与气息都发生了一些难以言喻的改变，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但那份独有的温柔与熟悉感，却未曾改变分毫。

他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莫泽。

只是，他似乎变得……更强大，也更完整了。

“我去去就回，乖乖的在这里看家。”死神莫泽的声音依旧温和，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让周遭的空气都微微震颤。

“嗯！”妮露重重点头，碧绿的眼眸中映照着莫泽的身影，带着全然的信任，“快去快回！”一柄造型古朴，刀柄漆黑如墨，刀身却闪耀着银白寒芒的巨大镰刀悄然浮现在死神莫泽手中。那镰刀之上，似乎有无形的灵力在流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仿佛能割裂空间，斩断宿命。死神莫泽手腕轻转，镰刀在他面前的空间轻轻一划，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是一道浅淡的痕迹闪过，他的身影便如同融入水波一般，消失在了寝宫之中，不留丝毫痕迹。

下一瞬，他已然立于虚夜宫的高空，先前那座巍峨的镜之城崩塌后残留的灵子尚未完全消散，如点点星光般环绕。

与他一同出现在这片区域的，还有那五名刚刚从镜之城束缚中脱离的十刃。

闯入镜之城，与自身诡谲的幻象一番苦斗，正以为要陷入无尽的鏖战。

却又在瞬息之间经历了镜之城的轰然破灭，紧接着便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挪移到了寝宫之外。整个过程，从他们踏入镜之城到此刻。

说来漫长，实际上却仅仅是短短三分钟的光景。

三分钟，天翻地覆。

五名十刃此刻皆是满脸的错愕与警惕，灵压下意识地提升，戒备着四周。

唯有牙密，这个以破坏与愤怒为本能的破面，在看到死神莫泽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后。

经过了短暂的呆滞，原始的怒火便彻底吞噬了他的理智。

先前被困于镜之城的憋屈，以及此刻搞不清状况的烦躁，尽数化作了对眼前之人的暴虐杀意。“你这家伙……”牙密那粗犷的嗓音如同闷雷滚过，他甚至懒得去思考为何对方的灵压变得如此深不可测，为何外形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家伙，戏耍了自己！

怒吼声中，牙密庞大的身躯化作一道黑影，携带着万钧之力，硕大的拳头直直轰向死神莫泽的面门。空气被他的拳风挤压，发出刺耳的爆鸣。

然而，这足以开山裂石的一拳，却毫无悬念地打空了。

不，甚至不能说是打空。

那感觉更为诡异，牙密的拳头像是直接从死神莫泽的身体上穿透了过去，没有激起一丝涟漪，仿佛莫泽只是一道虚无的幻影。

“什么？”牙密一愣，巨大的惯性让他向前踉跄了几步，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他明明锁定了对方，为何会击空？

连作为武器的刀灵都能自由的对自身空间进行操纵。

如今，彻底降服了刀灵，掌握了真正己解的死神莫泽，其对空间与存在的理解与掌控，早已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