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秘闻
那些原本坚决抵触,持观望态度的普通自耕农和小农户们,再也坐不住了。
他们眼睁睁看着隔壁村地主家的田里,人头攒动,干得热火朝天,听着田间地头传来议论,再看看自家田里的稻花,心里如同百爪挠心。
恐慌和焦虑开始蔓延。
万一……是真的呢?万一地主家的田真的大丰收,而自家却因为固执守旧而减产,那明年岂不是要被远远甩在后面?日子还怎么过?
从众的心理,以及对增产粮食最朴素的渴望,最终战胜了怀疑。
“要不……咱也试试?”
“我看章老爷家的人都干了好几天了,那稻子看着也没蔫吧?”
“王爷总不会害咱们吧?她来了,咱才有地种,才有太平日……”
“走!去问问李老爹他们是怎么弄的!”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随。最初是三五个相熟的农户聚在一起,互相壮着胆,模仿着远处田里的动作,笨拙地尝试。
很快,十个、百个、千个……
底层农人们互相影响、互相带动、互相学习,如同滚雪球一般,最终形成了浩浩荡荡的势头。他们不再需要官府的催促,也不再需要地主的命令,而是自发成群结队地涌入自家田地,弯下腰,屏住呼吸,开始那细致而辛苦的授粉工作。
金色的阳光下,无边的稻浪随风起伏,田间地头,无数农人辛勤劳作的身影构成了一幅充满希望的画卷。
沈嘉岁站在高楼上,远眺着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唇角微微扬起。
她知道,秋收时的永州,必将给她,也给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一个惊人的回报。
永州诸事渐稳,稻浪孕穗,市井繁荣,琉璃生意的进项如活水般源源不断注入府库。
沈嘉岁将永州事务,尤其是利润惊人的琉璃生意,全权交托给得力干将姚墨打理,自己则动身返回封地新昌县。
车驾行至额州地界,尚未入城,却见一骑快马自新昌方向疾驰而来,马上之人正是新昌王府的一名小厮,神色匆匆。
“禀王爷!”小厮滚鞍下马,气喘吁吁地禀报,“府上来了位客人,名叫曹梓岳,说是坚持要求见燕小姐!”
消息传入车队中燕倾城所在的马车,车内先是死寂一瞬,随即爆发出激烈的反应。
“曹梓岳?”燕倾城的声音尖利,透着浓浓的恨意,“他还敢来?让他滚!立刻滚!我不想听到这个名字,更不想见到这个人!告诉他,我与他早已恩断义绝,让他死心!”
她甚至直接对随行暗卫下令:“去!返回王府传我的话,让府里护卫立刻把他轰出去!不必听他任何废话,此人必是走投无路,又想来算计什么!轰走!”
一旁护送的章员外家公子见状,眉头微蹙,眼中流露出对燕倾城的关切与同情,却不好多言,只是默默让随从加快了些行程。
车队抵达已扩建修缮、气象一新的新昌王府。
府邸规制远超昔日主府,朱门高墙,威仪初显。
章公子一路护送周到,对燕倾城的关照之意显而易见。沈嘉岁感念其劳顿,出言邀请:“章公子一路辛苦,若不嫌弃,便在府中歇息一晚再返程不迟。”
章公子拱手应下:“多谢王爷盛情,那在下便叨扰了。”
众人入府,却见前院中,一个身影不顾王府侍卫的阻拦,固执地站立着,正是曹梓岳。
他面容憔悴,衣衫略显陈旧,早已不见昔日贵公子的风采,唯有眼神里带着一股绝望的坚持。“倾城!我只求见你一面!听我解释一句!”他朝着内院方向高喊。
沈嘉岁之母裴淑贞闻讯出来,气度更胜往日。
她打量了一下曹梓岳,嘴角噙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我当是谁在王府门前喧哗,原来是曹……哦,瞧我这记性,如今该称你一声曹庶人了。怎么?不在你该待的地方好好待着,跑到我新昌王府来嚎什么?倾城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她目光一转,看到正下车的燕倾城和紧随其旁的章公子,故意扬声道:“倾城啊,你回来的正好。这位章公子一路辛苦,你且代王府好生安排一下客房,莫要怠慢了贵客。”
这话语,这场景,如同软刀子般扎在曹梓岳心上。
他看着燕倾城甚至不愿看他一眼,却对那位仪表堂堂的公子颔首应允,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燕回时大步从书房出来,一见曹梓岳,眼中霎时燃起熊熊怒火。
他二话不说,“铮”地一声拔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曹梓岳咽喉!
“曹梓岳!你这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竞还有脸踏足此地!”燕回时声音冰寒,蕴含着滔天怒意,“当初我视你为兄弟,将唯一的妹妹托付于你,你是如何待她的?新婚不久便不告而别,留她独守空房,受尽耻笑!你将她置于何地?将我燕氏置于何地?今日我便杀了你这忘恩负义之徒!”
剑锋凌厉,杀气逼人。
曹梓岳却并未躲闪,只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满眼皆是痛苦与无奈。
他迎着剑尖,嘶声道:“回时兄,是我对不起倾城,对不起你的信任!你杀了我,我绝无怨言!但我今日前来,并非只为请罪!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