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没等萧白琢磨明白,这份古怪气氛就被外面进来的人打破了。
一大早跟着宋寒川出门办事的朱三,此刻神色慌张地跑进来,一见萧白就急道:“郎君,不好了,曲长出事了。”
萧白倏地坐直身体,嘴角那点飘忽的弧度消失了,眼神冷静:“出了什么事,你说清楚。”
被一双沉静的黑瞳盯着,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朱三心中急躁稍平,不过说的话还是找不着重心。
“今早我跟着曲长出去办事,路过一条...”
“他现在在哪儿?”萧白抬手打断朱三。
朱三:“被人抓走了。”
“谁?”
“我也不认识,但听路边的人说姓张,张家二公子。”朱三当时受到宋寒川眼神指引,先一步退入人群才没有被那伙人一起抓走。
他转身回来求救时,只能看见曲长被人捆了起来。
“对了,那个人说他是国舅爷。”
一听国舅爷三字,朱三腿都软了。忙不迭地跑回来送信。
萧白神色凝重,敢在洛城横行霸道的张家人,除了张妃一家也没谁了。
国舅爷,张家二公子,说的就是...
“张潇仁?”一旁裴明远忽地出声,他眉头微紧,提起此人眼中下意识闪过厌恶之色,“张家人出了名的嚣张跋扈,这个张潇仁最没品没德,比那地痞流氓还不如。”
之前在京都昭阳城,他还和这个张潇仁起过冲突,要说他被家里人送到谢家求学,和张家人也有些关系。
裴明远说起姓张的当然没有好脸色。
而不用裴明远说,在这洛城谁不知道张家的嚣张,尤其那姓张的三父子,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宋兄落在此人手上,不死也要脱层皮。”屈容面露忧愁道。
萧白还记得,那日在热闹大街纵马疾驰的人就是张潇仁,眼中尽是疯狂,对人命不屑一顾。
她双手撑着桌面起身,神色冷静,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朱三在前面领路,裴明远第一时间跟了上去,谢诚安愣了愣也起身跟了过去,不过在离开小院前他看了眼站在墙角,担心得团团转的阿泉,他抬手叫阿泉过来。
阿泉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过去了,谢诚安凑近在他耳边低语一句,又从腰间拿下一块书院的木牌交给阿泉。阿泉连忙点头哈腰,拿着木牌飞奔出去。
谢诚安呼出一口气,抬脚也快步去追萧白几人的身影,只是他体力本就比不过,跑了一段路,累得气喘吁吁,眼前更是早没了萧白几人身影。
“跑不动了?”
身后忽地响起一道微喘的声音,谢诚安双手撑着膝盖扭头看去,谁知这一看他就愣住了。
屈容为了方便追赶,宽敞衣摆塞进裤腰带里,而他两手都拿着圆木棍,谢诚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屈容笑笑:“万一打起来,手上没个趁手的武器怎么行。”
谢诚安:“.......”
“你要不要来一个?”屈容递来一根大粗棍子。
谢诚安想了想,伸手接了过来,这一接才发现挺重的,他不由看了屈容的胳膊腿一眼。
跟他一样,细胳膊细腿的。
难怪抱着两根圆木棍跑会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屈容手握圆木棍,比划了两下,破空声咻咻响了两下,完成任务般咚地一声杵在地上。
而屈容挥了那么两下,手膀子就在轻微颤抖了。
谢诚安:“.......”
屈容偏头朝谢诚安笑了笑:“走得急,我也来不及细挑,萧家后院武器架子上最好掌握的就是它了。”
后院也是宋寒川几人练武的武场,院墙边就摆放着放置武器的架子,上面有几把大刀,弓箭,屈容一眼就挑中了最显眼的圆木粗棍,有些像狼牙棒,就是没有突出的木刺,一头大一头小,他曾见过宋寒川在院子里挥舞,空气声猎猎作响,很有威慑力。
比起刀枪剑戟这种一不小心就容易伤了自己的武器,屈容觉得,这两大粗棍子就很符合他文质彬彬的气质。
就是,他也没想到,这棍子还挺重。
给了谢诚安一根,一下子轻松不少。
屈容捞起棍子扛在肩头,手一招:“我们走。”
谢诚安提着棍子跟上去,走了没几步他又把棍子抱起来,抱了没一会儿他也学屈容那样扛着棍子。
两个柔弱男子一路坚强扛着棍子,终于在一处别院门前追上了萧白三人身影。几个健仆拦在门前,不让他们进去。
谢诚安看一眼身侧的屈容,屈容抹了抹额上的汗,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扭头道:“我听说张家二公子最喜欢来这别院,尤其是要折磨人的时候。”
谢诚安没说什么,他累得已经不想说话了,早知道就不该接这棍子。
“让张潇仁赶紧出来,否则别怪我硬闯。”裴明远撸起袖子,一点没有世家公子的矜持修养,在那几个健仆想动手时,他嚷嚷着:“谁敢动,我乃临川裴,裴明远,告诉你家公子,快把刚才抓过来的人放了。”
本来准备动手驱赶的张家健仆们:“......”
裴明远挺着胸膛,大摇大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