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轱辘金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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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萍给樊茗如做贴身女使已有四//五年,在她的记忆中,樊茗如总是端庄大方的样子,从不曾如眼下这般神情憔悴,郁郁寡欢。

水萍想了好久,觉得樊茗如变成现在这样,应该就是从那个新入府的女先生得了郡王宠爱开始的。

她想让自家娘子高兴些,于是便在她们由祥符寺做完开炉布施回府的马车上,兴致勃勃地讲起数日前那女先生被泸川郡王绑在房里的事。

“……恩王特别恼火哩,把她绑在榻上。她哭啊哭啊,恩王却压根儿没理会。一直到夜里回房,都还不肯给她解开。”

“你听谁说的?”樊茗如凝声问。

“扫院子的那几个女伢儿说的。娘子可别不信,保真。”水萍拍着胸脯为这些风闻作保。

她这边将之当作一桩糗事说得高兴,那边樊茗如听着,心里却似针扎般又刺又疼——赵清存从来没有对自己这样过。他对自己向来是彬彬有礼、分寸清晰,可他却对那梨枝娘子如此花样百出……这哪里是什么惩戒,分明是一对儿冤家变着法子打情骂俏。

明明已立下誓言此生唯有一人,现在却这样轻易就被别的女人俘获,男人果然都是狗改不了吃屎。可偏偏他是赵清存……玉骨兰郎不该如此……樊茗如只觉一股浓烈的苦涩于口中弥漫开来,说不上来是替那位死去的心上人难过,还是替她自己难过。

“梨娘子的事,以后不用再说给我听了。”樊茗如说这话时神情平淡,让人完全看不出悲喜。

水萍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遂闭口不敢再多言。

马车内的气氛陡然变得沉甸甸的,直至抵达王府,这差点把人憋死的沉默终于被车外传来的喝骂声打破。

“你这贼女,可被我逮住了!别想跑!”

樊茗如被水萍扶下车,这便瞧见大约五步开外,齐耀祖正与一个戴面纱的女子撕扯不清——呵,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与齐耀祖拉拉扯扯的人正是那女先生梨枝。

“放肆!郡王府邸,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水萍叉起腰大喝一声。

齐耀祖听到这声呵斥,一回头就见樊茗如站在身后。他松开手中紧攥的女人腕子,三步并作两步行至樊茗如面前,作揖道:“王妃娘娘回府了。不知王妃娘娘可还记得小吏?中元节前小吏曾到府中送练叶和麻谷巢儿,与您见过一面。”

“齐员外客气了,我记得你。”

齐耀祖听樊茗如说记得自己,立刻腆着脸笑道:“小吏今日特来拜望泸川郡王,却不承想郡王和娘娘都不在府中。小吏在此等候之时,见这女人鬼鬼祟祟徘徊于此,遂擒住了她,眼下便交由王妃娘娘处置。”

这边齐耀祖一口一个“王妃娘娘”叫得欢实,可事实上,本朝正经并无“王妃娘娘”这种称呼。

我宋自太祖时便立下规制,命妇皆依品级封某国夫人、某郡夫人或淑人、宜人等。樊茗如并无诰命在身,那便无法称其为夫人。鉴于坊间都说樊娘子迟早要嫁给郡王,齐耀祖便自作聪明,以“王妃娘娘”这一称呼来向樊茗如献媚讨好。

这与当年他和晏怀微的婚事八字还没一撇时便将晏裕唤作老泰山,简直异曲同工。

对着这不合规矩的称呼,樊茗如本打算制止,孰料突然想到女先生梨枝也在旁边,心念电转,竟不动声色地应下了。

“有劳齐员外费心。不过这女子并非贼人,乃是府中新来的书会先生。”樊茗如道。

对齐耀祖解释完,她又转向晏怀微,冷声质问:“你不在府里好好待着,谁允许你四处乱走?”

“樊娘子莫怪,是恩王命我于今日开炉之时去妙果寺为他进三炷香。我从妙果寺回来,刚行至府门便被此人缠住。”晏怀微不急不忙撒了个谎。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反正这段日子晏怀微十分聪敏地意识到,倘若她所说之谎与赵清存有关,那么就算是捅去赵清存面前,赵清存也不会揭穿她——所以今天她再一次毫不犹豫就把泸川郡王搬了出来。

樊茗如的神色有一刹那黯淡,片刻后迈步向府门走去,边走边说:“都别站在外面让人瞧笑话了。”

众人这才急忙跟在她身后鱼贯入府。

樊茗如一副当家主母模样,将齐耀祖请至府内待客的小堂,又唤了郑老都管过来招呼他,而后便打算回内院去。

怎料那齐耀祖见樊茗如要走,“扑通”一声就跪在她脚边放声哭嚎起来,倒是把樊茗如唬了一跳。

“王妃娘娘……小吏恳求王妃娘娘开恩,救救小吏吧……”

“齐员外这是怎么了?有话好说,快快请起。”樊茗如赶忙示意郑都管去扶他。

齐耀祖却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嚎:“小吏也不知因何事得罪了郡王殿下,殿下断了小吏脚店的酒酤……小吏转而向煮库沽买,可煮库也不卖给小吏……小吏千方百计打听才知是殿下钧旨……小吏全家都指望着这些脚店过活,如今断了酒酤,可不就是要小吏的命嘛……”

樊茗如一听这事顿觉奇诡,临安府谁不知玉骨兰郎处事稳重大度,怎会做出这等恣肆之举?听起来就好像是在故意针对齐家似的。

“齐员外请坐,可将此中来龙去脉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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