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第18章
两端沉默里。宗墀行李袋里的手机一直在唱,贺东篱想也知道该是他家里在找。
当事人全当没听见,拎起一瓶水,仰头就往嘴里灌,喝不完地又往头上和脸上浇。
一时补给平静后,他这才跟发现身边还有人的不耐烦,问她,“你的话带到了,还不走?”
贺东篱有被驱赶到,自觉转身。
宗墀在她脑后警告她,“出去别多嘴,我自己有腿,我爱几点回去就几点回去。”
贺东篱犹如被蛰了一下,果断回头,“宗墀,我再跟你说一遍,你的事不是我说的。”
“我也再跟你强调一遍,我没说你说过。”“你没说……”
宗墀一下打断她,“我问你是不是跟谁提过,提不代表是你主观去造谣。“贺东篱一时,四肢百骸都酸酸的,她大可以直接告诉宗墀,我已经知道是谁说的了,是徐西琳,她那晚和同学听到了他们谈话。徐西琳也承认了,倒不是她主观去散布,她至多没有第一时间去制止。她说她讨厌宗墀那永远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样子,看着他吃瘪,别提有多爽了,他们一中走了一个纨绔子弟也是他们所有人的福报。只可惜,有人要落单了,也有人要少个依靠了,贺东篱,你别不承认,你就是和你妈一样。仗着点绩点仗着点漂亮,你钓着宗墀,回回有事他都替你出头。你们母女俩真的是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了。
贺东篱质问徐西琳,谁替我出头了,什么时候?还有,到底是我和我妈离了男人不能活,还是你徐西琳,你们兄妹俩离了对我的恨意不能活?徐西泽站在边上,对她们两个人日常的掐架,冷漠、置之不理。徐西琳始终拿妈妈说事,她说她永远不能原谅背叛她妈妈的男人,也永远瞧不起依附男人的女人,她笑话贺东篱,难道不是么,你妈妈不就是这类的菟丝花么,不是的话,她怎么会同意跟徐茂森。她死了的老公,你爸爸,是他外派出去的技术骨干,那些年,他名义上去分厂公干,实际呢,也许你爸爸和我妈头顶上早就戴烂了的绿帽子了。
贺东篱气血倒流的程度,她几乎要扬手打徐西琳的,被徐西泽从身后撅住了手腕。
她哭着说没有,爸爸在生病前,他们感情都很好。又挣不过徐西泽的力气,最后,气急败坏地一屁股瘫到地上,徐西泽还是没有松开她。贺东篱拼着所有的力气,肘击在他心口上,最后回过身一巴掌囫囵在他脸上。她站起来,以割席的态度、掷地有声地告诉他们兄妹俩,他们徐家的一分钱她都不会拿的,但是你们试图羞辱我来达到叫我劝退我妈离开你们父亲,想者别想了,谁的糊涂账谁自己去理吧。
徐西琳气得发抖,她眼里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她骂贺东篱不要脸,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所以你这是公然认可你妈妈做小三了!贺东篱争辩,我再说一遍,她不是。她回来江南的时候,是丧偶阶段,你爸爸也是。你给别人扣帽子泼脏水的时候,也该明白,谁主张谁举证。徐西琳,你宁可污名化你爸爸、你从前的家庭,也不肯承认,你只是单纯地拿你爸爸你的家族利益没办法,你口口声声说我妈离了男人不能过,凭什么不是你爸爸离不了我妈……
控诉的人话没说完,被徐西琳丧失理智地推了一把。贺东篱整个人以后仰倒栽的姿势从楼梯口跌了下去。边上的徐西泽失控地喊了声,才要下楼去的,徐西琳拖住哥哥,骂哥哥,你去扶她,我就永远让你见不到我!七八级台阶,陆阿姨闻言,上了楼,见状,连连喊不得了,把东篱扶起来,头脚的检查了下,只有脊椎上蹭破些皮。陆阿姨是知道这组合家庭的矛盾的,她帮理不帮亲,小的说不动,只能拿老大开刀,怪西泽,你是哥哥呀,男孩子呀,怎么能眼睁睁由着她们姊妹俩动手到这样啊。是你爸爸要和你喻阿姨在一起,有什么就冲你爸爸去啊,你难道还不知道你爸爸的性子,再闹下去,大家者都没好果子吃。出了人命,我看看,你爸爸多大的能耐能替你们兄妹俩捂住!贺东篱从地毯上爬起来,陆阿姨情急之下,撩她的衣服看伤口也没有避讳台阶之上的徐西泽。贺东篱抬起眼眸,目光一时沉寂。徐西琳轻蔑地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楼梯口的两个人,她说好得很,连一个保姆都被这后来的所谓女主人收买了。
贺东篱,你好不要脸,说得出男人离了你们不能活的话。既然有这个心思,又怎么舍得放宗墀走的呢。你就该牢牢抓住他的呀,还是说,你也知道,宗墀那样家庭的孩子,走是迟早的。你妈妈也就骗骗徐茂森,试试看,她生出来的女儿,能不能学她的本事,告诉你,你在宗墀妈妈眼里,提鞋都不配。贺东篱笑了笑,毫不走心,甚至几分讥讽,更多的是腰上的伤口牵扯的疼。疼才能清醒,清醒的参破,比起是非曲直,人活着的更多的是欲望。她有点懂了,就像徐西琳口口声声为她母亲抱不平,就像贺东篱所谓地为她父亲抱不平,其实都是为了自己。就像今天这一仗,看似为了各自父母、阵营,其实,还是个人得失。
“徐西琳,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宗墀走不走啊?”楼上的人,突然身形一动,几乎要踱步下来,被她哥哥拦住了。贺东篱也撇开陆阿姨的手,说她没事,并叫她转告她妈妈,她回来过了,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