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破不说破
虽然人在找福晋,但等于微真的进去了,多铎还是不自觉的往浴桶中沉了沉,水线上升又下降,水面边缘漂浮的玫瑰花瓣沾在了桶壁。
于微垂眸,望着水面厚厚一层玫瑰花,抿唇扫了周围侍女一眼,已然有了几分不满。
这是她的花!
她的!
她和童尘亲手采摘晾干,打算自己泡玫瑰花澡和制作精油的干玫瑰花瓣,正琢磨精油的做法呢,还没研究出点影子,玫瑰花瓣先被别人用了。
这群侍女究竟是谁的侍女?怎么拿她的东西给多铎用呢?
哦,她们是多铎府上的包衣侍女,那没事了。
八旗有在旗和包衣之分,所谓包衣,来源于满语‘家的’,类似于家臣,负责为旗主打理家事,侍奉起居、管理庄子、长途贸易。包衣对旗主有很强的人身依附,是奴隶制的残留,旗人却是相对独立的群体,仅视旗主为领主。
也幸亏有厚厚一层玫瑰花瓣做掩护,她才避免了长针眼的命运,侍女递上丝瓜瓤,看样子,这是打算让她给多铎搓背?
嗯?拿她当保姆使唤吗?
于微抬眸,扫了那侍女一眼,那侍女垂眸,目不斜视,全然没将她放在眼中。
嗯?
手中丝瓜瓤漉漉滴着水,沿着手腕打湿了衣袖,于微火气蹭的下就上来了,丝瓜瓤宛若一颗鱼雷在海面爆炸,激起的水花溅了多铎满脸,就连旁边的侍女也未能幸免,仓惶后退两步,惊愕而恐惧的看向于微。
“你做什么?”多铎抹掉脸上的水,又惊又怒。
于微抬袖擦掉溅到自己脸上的水,没好气道:“你自己没长手吗?”
巨婴。简直是巨婴。
她是不会惯着这个巨婴的。
说罢,她也不管多铎,径直走了出去,一屁股坐在炕上,还在为侍女不经过她的允许,擅自拿了她的玫瑰花瓣而生气。童尘不在,那股被压下又浮起的强烈寄人篱下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
连一个侍女都敢越过她擅自做主?这是她的东西!
阿雅等一众蒙古侍女见于微生气,忙围了上来,阿雅小声问道:“别吉,怎么了?”
“把那侍女给我赶出去。”于微怒道。
阿雅一愣,小声问道:“哪一个侍女?”
于微还未回答,那边多铎已经从屏风后转了出来,他一边往于微这边走,一边系着衣边衣扣,“哪个侍女惹你生气了?”
显然,多铎听见了于微的话。
“都赶出去。”
闻言,屋中所有侍女纷纷朝于微看来,眼带惊愕,方才那个低头目不斜视的侍女扑通声跪在多铎面前,“贝勒。”
能近身侍奉的侍女,都是很机灵又长眼色的人,但也正是因为这股聪慧,让她们可以很清楚的分清大小王,然后看人下菜碟。
多铎垂眸看了那侍女一眼,又扫了屋中侍女一眼,良久,缓缓开口问道:“她们哪里做错了?要把她们全部赶出去?”
“我不喜欢她们,不能赶出去吗?”于微懒得解释,口气骄横。
多铎沉思片刻,抬手,示意屋中所有侍女都先出去,屋中只剩下两人,一左一右坐在炕桌两边。
“你在家都做什么了?”多铎并没有直接问于微为何要赶走那些侍女,而是旁若无事的和她聊起别的话题,他知道,她这会儿在气头上,揪着此事喋喋不休不仅问不出结果,还会激怒她。
他慵懒的卧了下去,靠在棉枕上,双手枕在脑后,悠闲望着于微,似乎只是在和她聊天。
“出去骑马,采花,做饼,做奶茶,去看国君福晋和西宫福晋,陪几个小格格玩。”于微干巴巴列出了自己的行程。
和童尘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那么有趣,一眨眼,居然就过去快两个月了。
“花是你摘的。”多铎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垂眸略微一思索,“我还以为是谁摘的呢,还觉得很有巧思,就随手用了,竟然是你摘的。”
于微蹙眉,扫了多铎一眼,说谎之前都不调研一下,东西放在哪里,他知道吗?
她冷笑一声,懒得再理他。
多铎见她这神情,只得重新找个话题,“你很喜欢骑马吗?”
“不是很喜欢,但是巴特玛喜欢。”童尘自从学会骑马,就爱上了这种红尘作伴的潇洒感,隔三差五就要出去溜一圈。
于微在家中待着也无趣,于是乎就跟着她出去,时而和童尘一起骑马,一手缰绳,另一手拉着对方,还珠格格的风,到底吹到了她们脸上。有时候她不想骑马,就铺了毛毡,郊游野餐。
厚毡松软,她躺在草地上,惬意望天,一口奶茶一口水果,何其舒适。
东北的夏天也不热,树荫下凉风习习,鸟鸣啾啾,和着水声哗啦,犹如天籁,就这么静静躺着,于微就觉得心旷神怡。童尘骑累了,一头躺在她身边,两人并肩躺在草地上,望着蓝天白云,接受自然的洗礼。
她们本来还打算去钓鱼,浑河水清,岸边时常有人拿鱼叉捕鱼,尺长的鱼,个头大,被渔人举起,在阳光下,细鳞上流光闪动。
都怪多铎,回来这么快做什么?
“巴特玛爱骑马,我那里有几匹好马,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