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第50章第五十章
贺安廷最厌恶有人威胁他,尤其是拿他的软肋威胁,矜窈是他的宝贝,是他最讨厌被人觊觎、染指的珍爱之人。
杀意一瞬间漫过他的眼底。
殷王妃与其对视,竞有一瞬腿软,贺安廷在朝堂浸淫已久,便是杀人不眨眼的战场也上过。
但是她仍旧强撑着:“你不仁,莫怪我不义。”半响,贺安廷笑了一声:“王妃说笑,若是殿下没有做这些事,大理寺自会还他清白。”
殷王妃抬了抬下颌,强撑着傲骨:“如此最好。”贺安廷转身离开的瞬间,笑意敛尽,阴霾弥漫眼底。他出了府门,庆梧凑上来道:“已经搜查过了,那钱婆子就在殷王府藏着,属下已经叫人偷偷掳出来了。”
那树下的金银被一箱箱抬了出来,其中一个箱子被兵卒抬到了贺安廷的面前,打开了箱子。
里面赫然是捆了手脚塞着嘴,神色惊恐的钱妈妈。“带走。"贺安廷冰冷道。
殷王府彻底被查办,贴上了封纸,但朝中老臣为其求情的声音仍旧不少,甚至还搬出了先帝。
话里话外都是官家赶尽杀绝,气的官家杖责了一大批。“兰筠,这些老臣是不是就是觉得朕德不配位,到现在还是不如殷王。“年轻帝王靠在龙椅上,眉眼沉沉, 尽是寒意。贺安廷捡起被扔在地上的折子:“陛下何必理会,若是被影响了心神才中了他们的奸计。”
“殷王的案子你协助大理寺查办,朕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兄长,把他赶回蕃地就是。”
贺安廷不置可否,要他说,官家有时太过优柔寡断,重情义,殷王就不该活。
“是。”
哗啦一声,钱妈妈被一盆冷水泼醒,刺骨的寒意叫她忍不住打哆嗦,鸣呜啊啊的叫唤了起来。
庆梧踹了一脚:“闭嘴。”
钱妈妈被塞着嘴,惊恐的看着他。
周遭发暗,昏黄的烛光与泛着冷色的月光交织,显得屋子里尤为诡谲阴暗。贺安廷闲散地坐在太师椅上:“钱妈妈,可叫本官好找。”当初钱妈妈被薛宁珍安排进伯府下了蛊后潜逃未现,贺安廷寻了许久都没找到人便猜到了人被薛宁珍藏到了殷王府。庆梧摘掉了钱妈妈嘴上的黑布,那钱妈妈先发制人:“大胆,我、我是殷王府的良奴,你们掳走我,王妃娘娘不会放过你们的。”当今世道,即便是奴仆也不能随意打杀,传出去会被人戳脊梁骨。庆梧冷着脸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他是习武之人,力道很重,钱妈妈的脸上顿时高高肿起,剧痛让她完全说不出话。
“殷王尚且都自身难保,还会顾你?这儿没有人会听到你的呼救,我会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骨,浑身的肉剁碎了喂狗,在此之前,有鞭笞、压骨、火相等刑法等你。”
贺安廷的语气在这环境中越发鬼气森然。
钱妈妈恍惚间好似真的闻到了血腥气,直接被吓破了胆。“薛氏女唆使你在行宫给我下药,后又逼迫宫女顶罪,再之后又叫你潜入伯府在矜窈身边下药蛊,只不过你下错了人,下到了本官身上,可为真?”钱妈妈哆哆嗦嗦,不敢再耀武扬威:“不关我事,是、是姑娘叫我干的。贺安廷好整以暇点头:“认就行,庆梧。”庆梧掏出一张宣纸,上面写满了罪证:“画押罢。”钱妈妈犹豫畏缩的没动,贺安廷语气淡淡:“签字画押留你一命,我说到做到。”
钱妈妈闻言伸手摁了手印。
“还、还有一事,若老奴老实交代,大人能不能放我走。"钱妈妈跪在地上说。
贺安廷居高临下:“说。”
“姑娘手上,还有一命,那婢女叫碧桃,说当初姨……夫人被贺少夫人命令偷偷关在行宫的屋子里,关一晚上,第二日便能误了给您赔罪,您便会发怒,说不准就会惩罚夫人。”
她大约是被吓得厉害,话语都有些含糊,贺安廷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里面还有他妹妹的事儿?贺安廷烦躁的摁了摁眉心。“后来姑娘去伯府时认出了此女,便借口要了过来,实际上那碧桃去了府里没多久就被扔到井里死了,被匆匆裹了草席扔到了乱葬岗。”庆梧闻言咋舌不已,这薛姑娘,还真是心狠手辣草菅人命。贺安廷神色莫辨,示意庆梧继续写下来。
“还有,先前您的姨母崔氏来贺府要求您夫人帮衬弟弟,您夫人拒绝了,崔氏出门后就被姑娘拦住,撺掇去郡王妃面前造谣生事去了。”难过郡王妃会知道,难怪郡王妃包庇不说。钱妈妈小心翼翼:"该说的老奴都坦白了,求大人饶命。”庆梧写好了罪状叫她画了押呈给贺安廷看。月光明净,贺安廷仰头看了看,闭上了眼,半响后往观澜院去。矜窈正捧着何氏给她的虎头帽与虎头鞋爱不释手,屋门打开,贺安廷面色如常的进了屋,她笑盈盈地赤足下了床:“夫君,你瞧。”虽说天还没冷的厉害,但贺安廷已经叫人早早的在屋内铺上了地毯,她她踏下床榻时,冷口口巧的玉足深深陷入了绒毛中。贺安廷眉头拧了起来:“说了多少次,莫要赤足下床。”矜窈的分享被打断,撅了撅嘴:“你好凶。”“我是为你好。“贺安廷把人横抱起,矜窈把虎头帽挂在他发冠上,“你回来的越发晚了,一回来就这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