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熔炉之种
林天胸前搏动的荆棘王座雏形突然延伸出暗红根须,扎入地下基地的金属结构疯狂吮吸能量。当陈孟生濒死的精神体在意识空间触碰王座核心时,竟听见林天本体的嘶吼“摧毁星环!”陆过钟左臂的翠绿光焰自动护主,化为光盾挡住裂解者的致命一击。基地自毁倒计时启动的轰鸣中,老徐抱着结晶容器撞向运输车“带它走!这是钥匙!”
基地深处,凄厉的防空警报如同濒死巨兽的哀嚎,撕裂着地下空间的死寂。冰冷的探照灯光柱在布满管道与金属支架的穹顶下疯狂扫射,每一次掠过,都映照出墙壁上急速蔓延的暗红色脉络——那是荆棘王座的能量根须,如同**血管,正贪婪地吮吸着基地的电力与金属结构中的残余能量。金属被侵蚀的“滋滋”声、能量过载的嗡鸣、远处通道传来的爆炸与惨叫,混合成一首绝望的交响曲。
医疗车厢内,三重微光在警报的红光中明灭不定,如同狂风中的残烛。
陈孟生仰躺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身下是粘稠发黑的血泊。三个碗口大小的恐怖贯穿伤几乎撕裂了他的躯干,边缘焦黑翻卷,暗红色的能量如同有生命的蛆虫,在伤口深处扭动、侵蚀,每一次蠕动都带出更多的鲜血和生机。他的瞳孔涣散,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血沫,生命的气息如同游丝,随时可能断绝。只有那残存的、被剧痛反复撕扯的意识深处,一点微弱到极致的冰蓝光屑,仍在守护烙印彻底熄灭的灰烬中,顽强地搏动——那是他尚未放弃的证明。
陆过钟躺在担架上,深度昏迷。左肩断口处,那团由纯粹翠绿光路构成的光焰微弱却稳定地燃烧着,散发着一圈柔和的净化光晕。光晕所及之处,空气中弥漫的惰性罪孽因子如同被阳光照射的露珠,发出细微的“滋滋”声,悄然消散。这光焰是他生命与净化意志的最后灯塔,也是车厢内唯一能对抗王座污染的力量。
而风暴的中心——“林天”依旧保持着那诡异的坐姿。胸前结晶内,暗红色的荆棘王座雏形搏动得越来越有力,每一次膨胀收缩,都让结晶表面的裂痕扩大一分。无数更加粗壮的暗红根须从王座基座延伸出来,一部分深深扎入车厢的金属地板和墙壁,疯狂抽取着基地的能源,另一部分则如同毒蛇的信子,在虚空中摇曳,贪婪地捕捉、吞噬着空气中因死亡和恐惧而浓度激增的罪孽因子。
拉斐尔散布的“种子”,此刻正通过这邪恶的温床,被转化为滋养王座的养料。那张属于林天的脸庞,此刻只剩下冰冷、非人的漠然,燃烧着暗红火焰的眼瞳扫过重伤的陈孟生和昏迷的陆过钟,没有丝毫波动,只有对能量无尽的渴求。
“目标持续异化!能量读数突破临界!污染场正在扩散!a区、区防御节点被未知能量根须瘫痪!‘裂解者’突破第三闸门!它们冲着这里来了!”通讯频道里充斥着抵抗军战士嘶哑而绝望的报告,爆炸的轰鸣和能量武器的尖啸作为背景音不断传来。
“灰隼!带人堵住b-7通道口!用液氮喷射器冷冻那些鬼东西的根须!延缓它们蔓延!”老徐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带着从未有过的沙哑和铁血。他半边脸糊着凝固的血痂,简易的外骨骼装甲上布满了刮痕和凹坑,手中紧握着一把大口径的电磁手枪,枪口还冒着青烟。他冲进车厢,目光扫过濒死的陈孟生、昏迷的陆过钟,最后死死钉在林天胸前那搏动的暗红王座上,眼神沉痛而决绝。“医生!还有办法压制那东西吗?哪怕几秒钟!”
老医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背部的剧痛让他佝偻着身体,他看了一眼仪器屏幕上彻底失效、只剩下血红警告的读数,绝望地摇头“不行了!拘束力场发生器彻底损毁!常规手段对它无效!它…它现在就像个扎根在基地心脏的**熔炉,在吸收一切能量成长!除非……”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陆过钟左肩的翠绿光焰,又迅速黯淡下去。那光焰虽然纯净,但太微弱了。
“除非什么?”灰隼捂着受伤的手臂冲进来,急促地问。
“除非有足够强大的净化能量,瞬间冲击它的核心节点,打断它的能量循环!就像…就像陆医生之前做的那样!”老医生喘息着,指向陆过钟,“但他现在……”
“那就用‘翠鸟’!把它功率推到最大!接上基地的主能源!”灰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指向旁边那台连接着陆过钟的便携式维生与净化仪。
“不行!‘翠鸟’原型机的净化频率是专门针对惰性因子和低级孢丝污染的!它的核心频率模型根本无法匹配这种强度的罪孽本源!强行超载只会……”老医生的话被一声近在咫尺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打断!
嗤啦——!
车厢侧壁厚重的合金装甲,如同被无形的巨爪撕开!一个狰狞的身影硬生生挤了进来!
它身高接近三米,形态扭曲,主体如同被剥了皮的人形肌肉组织,呈现出病态的暗紫色,表面布满了搏动的、如同电缆般的粗大神经束和嵌入血肉的金属碎片。没有头颅,在肩膀的位置融合着一个巨大的、高速旋转的合金钻头,钻头边缘闪烁着高频振动的能量锯齿,发出刺耳的嗡鸣。它的双臂是两把由生物角质和金属融合而成的巨大链锯,锯齿上沾满了暗红色的碎肉和金属屑。下半身则是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