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弟
须灵曜枕着胳膊,眉头蹙起。
就知道她没憋好话。
“怎么不是你变成蜜袋鼯?”他睁开眼问。
宁撇了撇嘴,逐渐露出委屈的神情:“我的原身只有那么小一个,若你不讲武德,那我岂不是很容易被你捏死了。”
她扒开须灵曜的手将它摊平,在他的手心里划了一下。
羽毛一样在他手心里挠了一下,他随即缩回手。
宁昭终于切入正题:“而且,这鬼地方的确是有点冷,我无法给你取暖,但是你可以给我取暖......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被冻死的话,还能陪你多聊聊天,少了我的话你会很无聊的。”
他转过身背对她。
“须灵曜......”她将尾音拉长。
头上的狐耳动了动。
正当宁昭以为无果的时候,他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阵萤蓝花香扑面而来,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又一次箍住她的脖子,虚虚握着,指尖留恋地抚摸过她脖颈的动脉。
狐狸眼眯起,狭长的眼缝一瞬间化作兽眼竖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你再说一个字我现在就拧断你的脖子。”他轻声道。
宁昭反握住他的手,手指插.进他的指缝,一根根掰开。
“方才是你偷袭,现在你可没有这个机会了。”
趁机在他手背摸了一把。
果然,那只好看的手随即便从她掌心抽走。
恶心人嘛,谁不会。宁昭露出得逞的笑。
狐狸背对她,缩成一团,周围似乎漂浮着幽怨的火苗。
“不变就不变喽,我一点都不稀罕你又温暖又柔软的尾巴。”宁昭见他半晌没动静,在他身后自欺欺人道。
随即将药草往身上拨一拨,躺下了。
当身边人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须灵曜转过身望向宁昭。
药香在夜里愈发清冽,混着海底的咸湿气,而她仰面躺着,胸口微微起伏,睡得毫无防备,仿佛是深海这片夜色中最柔软的缺口。
此时远处的药田里突然传来淅淅索索的声响。
须灵曜的目光如同洞若观火的鹰隼,精准追寻到了某处的异样,一块礁石应声掷出,药田里瞬间没了声响。
确保再也没有动静后,他侧躺在宁昭身侧。
月光从云隙里漏下,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朦胧的银晕,长发在脑后散开,黑得发亮,衣袂半掩在叶片间,手指还松松地攥着一株药草。
须臾,那只手并不满足一般,摸索着拽住一旁须灵曜的衣袖,狠狠往自己身上一裹。
他冷不丁撞上她的身体,与她缠得很紧很紧。
刹那间呼吸近在咫尺,他试图从她身下抢夺自己的衣袖,她却如同一只狸奴,向他衣裳下面钻了又钻,毛茸茸的脑袋满足地蹭了蹭他胸口。
少女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纱衣传递到他的身体。
须灵曜的动作顿住了。
绝情蛊似乎在体内缓慢地移动,心脏随着每一次收缩传来微弱的疼痛,这种触感如同宁昭与他打斗时一样让人上瘾。
他望着她酣睡的容颜,狐狸耳朵竖起微微颤动,试探着向前更近一步。
果然,越与她靠近,疼痛越明显。
直到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发丝,属于她的气息将他包裹,心中那只绝情蛊几乎翻山倒海般搅弄起来。
“须灵曜,你抖什么?”魄石感受到宿主的异样,在睡梦中被唤醒。
“哈。”他呼出一口气,扬起唇角,眼尾泛出湿润的猩红。
下一瞬,化作一只雪白的狐狸,拱开宁昭的手臂,钻进她怀中。
她身上尚且带着湿润的水汽,沾湿了他的毛发,显得微凉而又黏腻。但他破天荒觉得很舒服。
任凭她将自己圈在她身侧的牢笼,他紧绷的脊背渐渐放松,终于忍不住缓慢地用毛毛蹭过她的锁骨。
她动了动,环在他腰间的力道又收紧几分,他被迫将下颌抵在她肩头,蓬松的尾巴无处安放,僵在半空。
“你干什么呢!”魄石吼道,“我看你是昏头了,你不是知道那个女人对你别有用心么。”
“世人偏爱好看的皮囊,她也不会是例外,无论她有何种心思,与我都没有半分关系。”他将头枕在宁昭的肩窝,“你难道还怕我被她迷惑?”
“我想你也不会。”魄石不放心地闪烁了几下,“你最好不会。”
它最后嘱托了一句,随后再次陷入沉寂。
须灵曜蓬松的狐尾终于妥协般地盖住两人交叠的膝弯,他闭上眼,在黑暗里听她细微的呼吸。
她很温暖,很柔软。
他的心又在痛了,但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似乎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
疼痛是唯一让他这具几近冰封的身体,再次鲜活的唯一刺激。
次日,当清晨的光透过海面,宁昭也渐渐苏醒。
睁开眼时,她看见狐狸独自坐在一棵珊瑚树下,背影似乎又幽怨起来。
“须灵曜,早啊。”她揉了揉眼睛,满不在乎地走过去向他打招呼。
“别碰我。”他猛然一缩,躲过她想要拍他肩膀的手。
看来今天的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