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第43章第四十三章

“你往门口看。“祝清麦手覆在季琳手上摇动两下，“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门口好像站了一个人。”

“你没看错。"季琳移移椅子，肩膀接她靠过的头。聚餐这家餐馆据说年纪比榆阳大学还大，是家族传承下来的老字号，干净雅致但包厢用的还是老式那种日光灯管，更像是简易的聚光灯，仅限灯下最亮最清楚纪以辰恰巧在最佳位置，穿了件浅v领的黑色毛衣，侧脖颈上那块红痕就大大方方晾在那，光下十分亮眼。

祝清麦靠在季琳身上找到舒服姿势，眼睛眨也不眨盯着纪以辰看，如果是平时清醒状态，她大概会低头吃菜，刷手机装鹌鹑或者找理由躲出去。但酒后大脑总是慢半拍，祝清麦脸颊红红，欣赏帅哥的目光毫不掩饰。祝清麦记得这件毛衣，是她高二那年写生冬令营回来带给纪以辰的礼物。当时那件毛衣被两个男明星带火，两个明星又是对家，免不得对照比较。午休时两个女孩子就"谁的偶像更帅"开展了拉锯赛。她看着桌上两张她们各自偶像的照片，细细端详后觉得都不如纪以辰帅。所以回家前逛商场看见那件杂志上的毛衣时直接下单。毛衣本来就是oversize风又因为她不熟悉衣服尺码还买大一号。纪以辰在高三那年穿正正好，她默默给她独到的眼光点赞，只要见他穿一次就夸一次。

等高考后某次家庭清扫日，陈女士再把衣服拿出来比划，念叨衣服已经有些小了，她当时正在整理捐献箱衣物，顺手就把这件毛衣叠好放进箱子里，后来箱子也是她封的。

衣服什么时候被他拿出去的？

祝清麦目光从纪以辰眉眼处落到那块红，又慢慢挪到端酒杯的那双手。毛衣本就宽松，小了也算合身，只是袖子变成七分袖，腕骨上还露一截。“怎么穿这件。"祝清麦小声嘟囔，“又耍帅。”季琳低头接收到一个帅字，低低笑回，“难得见你盯一个人这么看，还夸他帅。”

“我刚才还听有人说他今天有种人夫感，果然有主的男人就是不一样。”祝清麦点点头，一直按在心底的想法重新发芽，脱口而出，“我也觉得纪以辰挺适合当人.体模特的。”

什么风格都能驾驭。

Juo.风也不失美感。

如果能说服纪以辰给他当模持……

她就不用每天靠梦境和盯着几张照片想象了。“别人都是酒后吐真言。“季琳忍俊不禁，“小满你这是算酒后更敬业？这话别让人女朋友听见，该不高兴了。”

热闹的包厢因纪以辰敲门进入安静一瞬。

女生们把手机藏桌下，眼神交流，消息提示音接二连三地响。目光交点处那人，端着酒杯开口，说刚才大冒险敬酒那位把领导逗开心了，也拉着他们包厢人玩。

他说，“我输了，大冒险来兑现惩罚。”

男生商量推出一个代表，小白壶剩下那些倒满一杯刚刚好。纪以辰也没推辞，一饮而尽。

众声起伏间他目光在屋内扫一圈，最后飘向祝清麦，笑，“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大大

距离跨年零点还有十五分钟，喧闹包厢渐渐归于平静，男生们聚在一起玩竞技类游戏，偶尔会喊几句“冲冲冲、“中路集合”“推塔推塔”。身旁女生早早打开微信朋友圈，把提前准备好的照片上传，配图文案早早找好，但零点不到总是觉得不满意删删改改。这几年很流行新年零点发朋友圈，辞旧迎新的仪式感。祝清麦细细挑了几张照片，以往每年跨年配图都是全家的合照，今年变成了寝室合照。

没变的是家里苏女士，陈女士的转账和两位已婚没有财政大权男士的祝福。他们要睡美容觉，所以早早发了新年红包和祝福。祝清麦刚编辑好配图文案，贺书源发来消息说取手机，走廊里见。祝清麦忽然想到姜悦的话，逗他：[怎么不让悦悦转达了，你不是说对单身女生过敏吗？]

对面很快弹来两个字：「是我。]

没打名字也没有多余的话，似乎拿定她能猜出来。她故意装傻：[我有备注，当然知道是你贺书源。」纪以辰拿贺书源的微信继续给她发消息：[我在门口了，是你出来？还是我进去取？]

他刚才进来都收获那么多目光，祝清麦立刻怂了：【我出去吧。」祝清麦摸摸因酒精发烫的脸，正好出去吹吹风。几个女生觉得配图不好看，临时搭建一个场地，季琳自告奋勇争分夺秒给几人拍照。

祝清麦没打扰她们，悄悄溜出来。

纪以辰就靠在门口墙边，她把手机递过去。他没接，反而握住她手腕往怀里拽了拽，低头看她，“喝了多少，难不难受？”

祝清麦摇摇头，她除了有些头晕，也没别的感觉。纪以辰看她几秒，“有让你不开心的事。”不是问句，是肯定。

纪以辰手轻放她头上揉揉，“什么事让我们小满不开心？说给我听听。祝清麦说不上不开心，只不过看到他，姜悦的话又重新在脑海中滚动起来。你想过纪以辰和别人谈恋爱吗？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纪以辰对你的管控并不是单纯哥哥对妹妹，而是因为他喜欢你呢？

这两个问题，一个她从没考虑过，一个完全超出她的认知。纪以辰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