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记忆

第31章BURN

悬垂训练服的柜门闭拢，缝隙有缕缕的光亮透进来，让内里未过度黑暗，休息室临墙壁的柜子不大,勉为其难地躲藏了许野望和宋镜歌两个人。衣柜外的自然光，进门的两位男学员，以及流动的空气都关在了木板外，任凭着藏匿者们间的微妙分子酿制。

身穿印有28号数字的学员没来得及更换衣裳，许野望的身高一米八七，四肢难以在柜内完全舒开，只得委屈着身子，用手撑着对面的柜壁。室外日薄西山，衣柜罅隙的光线斜度照在他的眸，那双风流的多情眼似勾不勾地,撩拨旁人于无痕。

“挤挤。”

保证所藏的柜门已经合上，许野望的两个胳膊都撑着对面的木板，将宋镜歌罩在衣柜的方寸之域,他说话分贝只有彼此能够听见。“训练基地休息间的衣柜有点小。”

宋镜歌挨着柜壁的发尾未触及硬板,头后垫着几件训练须穿的机车服，拥连的布匹扯动挂在铁杆上的衣架，她轻声问：“许野望，为什么我们要躲在柜子里？”

“不让你看他们换衣服。"许野望的理由直白。“我马上走到休息室的门口了，你把我拉进了衣柜里。"计划离开房间者出门未遂，宋镜歌被许野望成功带歪了话题，道出她不存在该方面的心思，“我不会看他们,你的我都不看。”

挑明训练基地休息间的性质，许野望讲清了摩托机车练习场的现状：“休息室虽然没有标明性别，但是我们的训练基地目前没有女学员，部分学员会在休息室内换衣服。”

宋镜歌听懂了对方的言中之意：“就是说从休息室出去，和从男更衣室走出去没区别。”

“如果他们看到你走出了休息室，会损坏你的名声。"许野望附议宋镜歌理解的层面。

与青春期的异性共处一室，的确会让同龄人产生不正当的遐想，宋镜歌也考虑到了许野望的名声：“房间里面就你和我两个人，被看见了影响不好。“至于你关心的，我换衣服的事。”

许野望把话题绕回到换衣服上，停顿了两秒，似乎掂量了下用句，而后他调笑的语言有点不成正形。

“以后有的是机会。”

衣柜的木板遮挡了宋镜歌的视角，看不到柜子以外的场景，她被他注视得感到局促，突然不知应往哪再安置肢体。

戒令着自己多余的想法，退出与许野望的对视后，柜内的窃窃私语者们听见了两位男学员的对话。

一位男生介绍起宋镜歌的身份：“我们摩托机车训练基地的28号学员许野望，他带了女朋友来了我们训练基地，我听魏子程说，他女朋友还是舞蹈生哎。“他两在会客厅出来的时候，我看了眼许野望女朋友，哎呦我，好漂亮的一个艺术生。”

另外的男学员无法言说宋镜歌的出尘容貌，他聊起舞蹈生具备的身体优势，表达出了对许野望的羡慕之意。

“舞蹈生的身子和腰肢都很软，望哥他又幸福了。”他们谈论宋镜歌的话题，转移到了今日的摩托车比赛上，和33号职中学员输掉竞赛的后续。

“搁我有这般美的女朋友，我和别人比赛我也绝对赢呐。”“咱们不说比赛的事，只要她能冲我笑，我踏马的命都给她，我死之前一定要谈一个这样的女朋友。”

“你又给自己要当万年鳖找借口了吧，你是没看到今天的比赛，比赛结果不能说是成王败寇，只能说是毫无悬念，许野望他颜值与实力并存，这点我们不得不承认。”

“33号学员多少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现在你给他说和许野望的事情，你一说他一个不吱声。”

进来的两位学员收拾完训练的物品，紧接着褪去了需要更换的衣服。其中的一位男生打算将换下的机车服放入衣柜，逐步走向许野望拉着宋镜歌躲藏的柜子。

这位男生边走近衣柜，边问同伴：“你衣服换好了没？换好了把衣服给我，我给你也放进柜子。”

对方说话的声音由远及近，宋镜歌不自主地咬了咬下唇，倘若该位男学员打开柜子，便会发现她和许野望，因紧张而集中的关注点汇在衣柜的柜门上。抽出柜内角落的胳膊时，担忧者的指甲盖浅浅触及了许野望的指尖，窄促空间内的举动如电流淌过，令她差点打了激灵。伸舒的手臂离板木厘米之差，许野望的手掌住宋镜歌的腕关节，手纹盖下面的掌背，往前覆上了眼前人的手指。

宋镜歌的视线从身边人的手，提升到了他归于无表情的面部，她想缩回手时，对方将指缝的夹空缠缠，许野望与她十指相扣。那位男生走到了衣柜跟前，另外的男学员及时纠正对方的错误。“你新来的不知道，放衣服的不是你朝向的衣柜，那个柜子是用来放备用机车服的，我们自己现穿的机车服，应该放在你身后有序号的柜子里。”脚步声终远，柜内的躲避者不再提心吊胆。休息室沉默片刻后，响起了铁柜翻合声响，但二者尚未离开房间。较暗的衣柜里，许野望压低了声线，他脑子的坏念头蠢蠢欲动：“你说我们现在出去，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便是他们。”宋镜歌觉得许野望可能真会带她出去，道明了她的谨慎考量，“等他们走了一会再出去。”“那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