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星
“可能,这就是爱的力量吧。”
“不过,依我对许知简的了解,你追十次能到手也算不错了,这家伙好像从来都对谈恋爱的事不感兴趣。”
蓦然间,沈皖哽住。
她好像大概也许,知道了为什么温念曾说他谈恋爱不认真,不负责。
许知简可能根本就不懂得爱人。
他心里在乎的好像永远只有怎么玩更开心。
那他们当初是怎么谈上的?
困惑产生的同时,她就试探着问出了口:“你第十次是怎么成功的?”
第十次。
是许知简为她动心的那次。
温念可能这辈子都难以忘却:“我本想最后一次向他正式告白,专门买了束花,结果意外碰上他和人起冲突在路边打架,一时担忧,上手帮了他。”
还记得,那天天色很暗,云层厚重,是大雨前的征兆。
闷雷在头顶喧嚣。
路边,蓝色满天星散了一地,花枝碾碎在泥泞里。
忽然,一只干净修长的手将唯一完好的那朵捡起,提在眼前,漫不经心观察。
梧桐树下,温念一身狼狈,原本精心打理的头发衣服都凌乱不堪,手臂也被人掐出几道伤痕,带起丝丝痛意。
四下皆寂。
她怔怔看着比她更加凄惨,却浑不在意的许知简,低声道:“那个,这是我最后一次骚扰你了,强扭的瓜不甜,我还是有自知自明的。”
没有回话,她捏了捏衣摆。
继续说:
“祝学弟前程似锦,未来能够找到一个心仪的女朋友,一生幸福。”
依旧鸦雀无声。
再多的勇气也有耗尽的那天。
她不打算继续说下去,转身,压抑着心酸,迈步准备离开。
身后忽传来一声轻笑。
温念怔住,缓慢回头。
看到一双灿若繁星的含笑清眸,与那日的天色格格不入,却深深烙进她心田。
少年声音清朗:“这花可惜了,改日我送你一束更漂亮的。”
他的眼睛很美,像星空一样。
所以,她送了他满天星,那一刻才发现,纵是漫天星辰,亦比之不过。
沈皖颔首:“原来是这样……”
心中有种猜测,她斟酌许久,一阵心酸划过,还是选择不说。
许知简粗心大意,很有可能是把温念当救了自己的好哥们了。
至于沾花惹草,她提了一嘴:“许知简说,你对他有误会,他——”
“不重要了,我跟他之间的矛盾从来不是一两个误会导致的。”
沈皖噎住。
温念承认,她是个肤浅的人。
那时她自诩有几分姿色,成绩又好,前途一片光明,觉得配许知简应该没太大问题。
后来才知道,有些人生来便站在顶端,他那样得天独厚的人,即便她再优秀,即便穷尽一生,也无法与之并肩。
她喜欢他身上那股气息,却没想到,这股气息最终会化作利刃刺向自己。
事实证明,挤不进去的圈子不要硬挤。
上天总会惩罚贪心的人。
早该意识到这一点,若非那自我安慰般的侥幸心理作祟,她或许就不会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好在,后来的那场海风,抚平了她所有的伤疤,也吹散了她全部的爱意。
“行吧。”沈皖晃动着酒杯:“许知简这样生来就任性傲慢的人,估计一辈子也学不会怎样去爱一个人,早些远离也是个好事。”
仔细想想,许知简跟她说的那些误会不是主观臆断,就是些陈年烂谷子的芝麻事,确实没什么太大价值。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不过,他大概不会轻易放弃,论纠缠人的手段,这人可是一流,你打算怎么办?”
温念说完这些,已经感到精力疲乏,往床上一倒,摆烂道:“不知道,随便吧,懒得管。”
“我刚喝上头,别睡啊!继续聊呗。”
—
“你跑人家公司去干嘛!啊?”
别墅内,许泉西装革履,狰狞的表情却毫不文雅,指着对面的许知简怒吼:“我们家是有什么瘟神在吗?就这么容不下你!”
他实在不想承认,这人是他儿子。
从小到大就没让他省心过,三天两头跟着那群纨绔干些混账事,好不容易送到外地上大学,没想到,一转眼四年就过去了。
回来就回来吧,以为多少有点长进。
本来职位都给他安排好了,一觉醒来,嘿,好家伙,人钻隔壁去了。
这边,许知简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扶额嫌吵:“那倒也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难不成别人家公司有什么更吸引你的地方?我看你就是成心跟老子过不去!”
许家并非世家,而是白手起家。
许泉耗费几十年心血,才在商圈打下这么一片天地。
三教九流之辈出身,他肚子里就没几摊墨水,多年过去,有些言辞上的粗鄙仍没改过来。
嫌事不大似的,许知简眼睛一亮,笑得那叫一个不值钱:“猜对了,还真是,我女朋友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