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谁说的会落红?不科学
那两个健硕仆妇嘴角的冷笑越发明显,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位丑王妃被当众剥下最后一丝尊严的狼狈模样。
领头嬷嬷伸着手,眼神如同淬毒的钩子:“王妃,莫要拖延!太后娘娘还等着老奴回话呢!这元帕,您是交,还是不交?”最后几个字,已是**裸的威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青梧脸上那片刻的冰寒倏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
她甚至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丝无奈又带着点羞涩的笑意。
“嬷嬷息怒。”沈青梧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凝固的空气,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并非本宫拖延,实在是……”
她顿了顿,目光似是无意地扫过那干净整洁、毫无痕迹的床铺,语气带上几分恰到好处的懊恼和难以启齿,“昨晚…情急慌乱,那落红,并未…并未落在帕上。”
此言一出,张嬷嬷三人都是一愣。没落在帕上?这是什么说法?
不等她们反应,沈青梧已迅速起身,步履平稳地走向床榻。她随手拔下头上那根锃亮的金钗。
“知微,”她唤道,声音依旧平稳,“去拿剪刀,把床单上…沾了‘污秽’的那一块,剪下来呈给嬷嬷查验。”
知微还懵着,但对上沈青梧清冷镇定的眼神,下意识地“哎”了一声,慌忙去找剪刀。
沈青梧则站在床前,背对着门口三人,左手状似无意地拂过床单某处,右手却握着金钗的尖端,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掩,极其精准且快速地在自己左手食指指腹边缘轻轻一划。
细微的刺痛传来,她眉头都没皱一下,温热的血珠瞬间沁出。
就在知微拿着剪刀小跑过来,递到她手边时,沈青梧极其自然地用左手食指在刚刚拂过的那处床单上用力一按,一滴殷红刺目的血珠,如同红梅绽放,清晰地印在了大红的锦缎之上。
鲜血的红色和床单的红色还是有差别的,但是已经难以让人看出血迹的新鲜程度了。
“就是这里了。”沈青梧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只是指出一处寻常污渍。
她接过剪刀,动作利落又带着点“嫌弃”般,精准地绕着那滴血迹边缘剪下了一块巴掌大的布片。
剪下的过程中,她的左手食指似乎“不小心”又蹭过布片边缘,留下了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第二个血点。
她将带着新鲜血迹的布片随意一折,血迹朝内,递给刚刚跑到身边的知微:“去,交给嬷嬷。”
知微心脏狂跳,几乎要蹦出嗓子眼。她强自镇定,走到脸色惊疑不定的张嬷嬷面前,低着头将布片奉上。
嬷嬷皱着眉,狐疑地接过布片,小心地打开一角。那抹刺目的鲜红血迹,如同一个无声的耳光,狠狠抽在她们预设的“王妃不受宠、未圆房”的剧本上。
嬷嬷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如同吞了只苍蝇。她身后的两个仆妇也面面相觑,之前的冷笑僵在脸上,变成了错愕和不安。
这…这跟太后娘娘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没有元帕,却有带血的床单布?这丑王妃竟然真的圆房了?
她们的任务是来羞辱王妃,坐实她不受宠的,现在反而“证明”了圆房?这回去怎么跟太后交代?
嬷嬷捏着那块布片,只觉得烫手无比,骑虎难下。她眼神闪烁,盯着沈青梧,试图从她平静无波的脸上找出破绽,却只看到一片坦然的…疲惫?
沈青梧将嬷嬷的挣扎看在眼里,面上适时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体谅”和“疲惫”。
“嬷嬷辛苦这一大早跑一趟,”沈青梧的声音放缓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示弱”,“本宫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日后在太后娘娘跟前,还需嬷嬷多多提点照拂。”她说着,转身走向梳妆台,动作自然地打开一个嫁妆盒子。
盒子开启的瞬间,金光晃了领头嬷嬷的眼。只见沈青梧从里面抓了满满一大把金瓜子。
她走回嬷嬷面前,将这把金瓜子不由分说地塞进嬷嬷手里,动作快得让对方来不及拒绝。
“一点心意,给嬷嬷和两位姐姐压压惊,买杯茶喝。”后面两位嬷嬷沈青梧也没忘记,一人也塞了一把,“太后娘娘慈爱,关心本宫与王爷,本宫心中感激。今日之事,有劳嬷嬷在娘娘跟前,美言几句了。”
她特意加重了“美言”二字,眼神平静却带着深意地看着嬷嬷。
沉甸甸、金灿灿的瓜子入手,那冰冷的触感和耀眼的光芒瞬间驱散了嬷嬷心中的疑虑和不安,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狂喜。
这么大一把金瓜子,顶她好几年的俸禄了!
脸上的难看神色如同冰雪消融,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褶子都挤在了一起:“哎哟,王妃您真是太客气了!折煞老奴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将金瓜子和那块带血的布片一起,迅速塞进了自己宽大的袖袋里,动作行云流水。
“太后娘娘最是仁慈宽厚,知晓王爷王妃琴瑟和鸣,定然欣慰!王妃您放心,老奴定当将您的心意和…和这‘礼成’的凭证,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回禀太后娘娘!”张嬷嬷拍着胸脯保证,语气热情得仿佛刚才那个刻薄刁难的人不是她。
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