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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张,莲海焚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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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官道行了百余米,便要出城去。

初识细思之语变得急骤。

自说是逍遥放荡之人,到这时,也寻了伞来,躲去屋檐下了。

而韩蝉运却只低了头,不作言语,眼神空洞,似是入了忘我之境。

正行至一间伞店前,店主见了蝉运,抖抖衣袖,拿起一把纸伞,道:“小老爷,可来拿把伞,避一下这雨,去一下这寒。”

韩蝉运愣了一下,抬起头来,强作笑容,问道:“店家唤的,可是在下?”

店主将伞塞到韩蝉运手中,一指四方,笑道:“十里的巷子内,可只有一位老爷。”

蝉运接了过来,长叹道:“身外之雨以伞化之,心中之雨又当如何?”

话罢,店主长笑不止,一手扶额。

蝉运大惑,忙问道:“店家何意?”

店主止笑道:“老爷不明这理吗?

人病,以药医之;马病,亦以药医之。

同理,身外之雨,以伞化之;心中风雨,亦以伞化之。”

蝉运有些释然,只觉身心通透,重重于心间的迷惘,似也散了些许。

“找一把心灵的伞吗?”他心里想。

蝉运撑开伞,又自腰间贴身处掏出二十余文铜钱,轻放于桌上。

却又问店家:“店家怎知,在下是个新科举子?”

店家忙将钱退回去,憨笑道:“日后发迹,老爷多加照料才是,至于您的身份,头甲第二,或许全城已是无人不知了。”

蝉运听了,只觉大囧,路人确实对他有些异样,只是他苦思冥想未曾注意。

想到此处,却只玉面微红,挥手拜别,快步去了。

行了一路,或有人邀他喝酒暖身,或有人邀他暂住避寒,都被他甜甜一笑,挥手拜别了。

他摸着空空的行囊,打定主意,要午时出城,未时便能吃上饭。

正于此时,蝉运行至一条幽闭的巷道,呼的地面有了震颤。

蝉运心下一惊,他为避人而来此,这怎会有旁人。

在他心中升起异样时,天帝的本质又铺展在了他的身旁。

拓广的目光轻易穿透黑暗,只见在十余丈外,一辆奇异的马车行来。

蝉运见一旁的屋舍,柴门破旧,可使人进入。

便一闪身,灵巧的躲入,字门缝处向外望去。

蝉运感到心中萧寒,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拉车的马骑。

这是一团阴影,与那老者所画的妖邪十分相像。

只是与那妖邪不同的是,这只拉车的马骑不是变化的,他一直是一个形象。

虎身而龙鳞,且其周围的空间并未发生改变。

当那令人心悸的马骑走过后,便是这马车的车体,色如珠红,帘若金叶,宝气扩散,神光延展。

这与平常的贵族车叫,无意分异样。

人可蝉运却知不会如此,便目不窥园翘首而盼。

车身一共三节,当最后一节帘围路过他身旁时,不知是清风有意,还是如何。

他被掀起一脚,蝉运向里望去,其内装潢典雅布置精细,可蝉运的目光紧盯着,车中闲坐的人。

那竟是监考的尚书令,蝉运只愣了刹那,便将目光收回向一旁躲避。

可坐在车中的人,却是回转目光,向蝉运望来。

禅韵看到了他眼中的丝线,有数10条之数,接鲜红如血延伸至后方。

蝉运也看到了属于自己的线,那是银白纯正。

那尚书令只看了一眼,在看到蝉运望去的方向,心中便已知晓。

故回身,将窗帘拉下继续行进。

蝉运按住心口,努力的平复气息,视觉的冲击太为剧烈,使他难以静心。

马车离去,可蝉运看到,那尾部的车底竟是在,竟是在渗血。

蝉运又是一惊,向上望去,那正有数10个书生悬在空中。

他们的身上都有一条丝线,一条鲜红的线。

蝉运发觉,那竟是时方才邀请他,参加宴席的那些人。

马车疾行驰去,蝉运许久难以平复。

忽然,他的目光凝而不移,瞳孔放大极为惊异。

若雪绒般的花片上,沾着几粒碧翠的莲子,就那样突然出现在袖面上。

只一刹那,那由梦中带出的花片,竟是飘落向地上,落附在青草之间。

接着他无风而起,又飘落到另一处,一个起跃又去了一处,蝉运虽惊异却并未慌乱,快速地跟随着他,自雨幕内驰行。

蝉运不知为何要跟着他,可能是书生意气的求知,可能是作为学者对真理的钻探,也可能没有理由只是本心释然。

他的异状被行人奇异的盯着,可他却不自知,墓中尽是那一片闪烁的白色弧线。

直到精疲力竭也不言弃,买来的纸伞被他收去,头冠也被风吹掉了,垂落的发丝被细雨打湿,沾满了整个脸颊。

蝉运青挑指尖将眼前发丝拨起,一座巨大的石型拱门,出现在目视之外。

在哨兵一阵惊叹之下,他跳过几个商贩的担子,一甩袖袍冲出城去。

南门之外,百步便是湘江。

行至拱门前,便能听到雨入湘江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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