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布胜王胖

林砚用沈知意送来的染布样本当幌子，把王胖子唬走后，立刻拉着绿衫少女盘点&bp;“开业资产”。门板上的破洞用竹篾补了，墙角的蛛网扫了，最后从原主床底翻出个掉漆的木柜&bp;——&bp;这便是&bp;“砚意绸庄”&bp;的全部家当。

“就这？”&bp;绿衫少女蹲在木柜上晃腿，“连块像样的绸缎都没有，开业当天怕是要被当成收废品的。”

“急什么。”&bp;林砚从沈知意给的样本里挑出匹藕荷色，往木柜上一挂。他摸着粗糙的柜面，心里却在飞速盘算：前公司做新品牌时，不也是从&bp;“预售&bp;+&bp;用户共创”&bp;起家？没有家底怕什么，有脑子就行。“咱走‘轻资产运营’路线&bp;——&bp;先预售，再进货。”&bp;他摸出木炭在纸上画海报，绿衫少女凑过来看，突然指着&bp;“买绸缎送染布教程”&bp;七个字尖叫：“你疯了？这是沈家用命保的秘方！”

“放心，送的是基础版。”&bp;林砚在&bp;“教程”&bp;下面画了个小括号，笔尖顿了顿&bp;——&bp;他当然知道秘方金贵，可做生意就像谈恋爱，得先给点甜头，对方才愿意敞开心扉。“比如‘石青色要加苏木’——&bp;真正的‘水色染’精髓在水温时辰，这才不告诉他们。”&bp;这招是他从前公司&bp;“买口红送化妆教程”&bp;学的，教程越基础，顾客越想买进阶产品。

绿衫少女摸着下巴点头：“有点东西啊宿主，这叫‘钩子营销’对吧？”

“算你有长进。”&bp;林砚刚把海报贴出门，就见沈知意提着竹篮站在巷口，篮子里装着五匹染好的绸缎。她看见海报上的&bp;“送教程”，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

“你怎么把这个写上去了？”&bp;她走进铺子，用吴语低声抱怨，“我爹要是知道，肯定要拿藤条抽你。”

“抽我也值。”&bp;林砚接过绸缎，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像触电似的缩回手。他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心里却有点发慌&bp;——&bp;这还是第一次和异性有这么近的接触，比在谈判桌上跟甲方对峙还紧张。“这五匹算我订的，先欠着钱&bp;——&bp;等开业赚了就还。”

沈知意的耳根又红了，从袖里掏出本线装册子：“我爹让我把这个给你。”&bp;册子上工工整整写着&bp;“染布基础三十法”，末尾还画了朵小小的荷花。

“你爹同意了？”&bp;林砚惊讶地翻册子，沈知意却别过脸看门板：“我爹说，要是你把生意做砸了，就用这册子当证据，说你偷学染布技艺。”&bp;话虽这么说，她的嘴角却悄悄翘了翘。

绿衫少女在林砚耳边嚷嚷：“好感度&bp;+&bp;15！当前&bp;45！宿主你快趁热打铁啊！”

林砚正想接话，突然听见巷口传来锣鼓声。王元宝居然雇了支鼓吹队，捧着匹流光溢彩的云锦在&bp;“砚意绸庄”&bp;对面搭台子，绸缎上还绣着&bp;“吴县第一”&bp;四个金字。

“各位父老乡亲！”&bp;王元宝站在台上拱手，嗓门比鼓吹队还响，“咱王记做绸缎三十年，今天就教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看看&bp;——&bp;什么叫真本事！”&bp;他故意往林砚这边瞥，“不像有的人，连匹像样的布都没有，就敢挂招牌。”

围观的人哄笑起来，有几个还冲林砚的铺子指指点点。林砚却不慌不忙&bp;——&bp;他见过比这狠的场面，前公司竞品在发布会上直接放他的负面新闻，他还不是靠着&bp;“用户证言”&bp;翻盘了？他从沈知意给的册子里撕了两页，让路过的小孩分发给围观大婶：“来看看嘞！沈记染布的法子，石青色怎么调最鲜亮，藕荷色怎么染不褪色&bp;——&bp;学了能自己染布，不用再花冤枉钱！”

大婶们立刻围了上来，抢着要册子。有个穿蓝布衫的大婶翻着册子念叨：“我家那口子总说我染的布掉色，原来要先在草木灰水里泡半个时辰！”

王元宝的鼓吹队还在吹，台下的人却都跑到林砚这边来了。他站在铺子门口，看着手里的五匹绸缎突然笑了&bp;——&bp;这哪是开店，这是在搞&bp;“用户教育”。上辈子他花三百万做用户调研，现在几张纸就搞定了。

“宿主快看！王元宝脸都绿了！”&bp;绿衫少女指着对面，王元宝正把云锦往怀里塞，好像怕被人抢了似的。

沈知意看着被大婶们围住的林砚，突然觉得他补门板的样子没那么傻了。她从篮子里拿出个布包：“这是我绣的荷包，开业贺礼。”&bp;荷包上绣着只歪歪扭扭的兔子，显然是新手作品。

林砚刚接过荷包，就见个穿灰布衫的小子挤进来，冲王元宝的伙计使了个眼色。那伙计偷偷摸摸往林砚的绸缎堆里塞了包东西，转身就溜。

“怎么了？”&bp;沈知意察觉不对，林砚却按住她的手&bp;——&bp;他刚才看得清楚，那包东西是盐巴。王元宝想让绸缎受潮发霉，好让他开业第一天就砸招牌。这手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