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渍樱桃12
第42章酒渍樱桃12
面对三人投来的各异视线,塞勒斯只随意地笑笑,“我只是在遵从艾德里安阁下的吩咐而已,还请贵客们不要让我难办。”是艾德里安的吩咐吗……
听到管家先生的名字后,元颂心中那些莫名的疑虑终于消散,艾德里安的确在刚刚说过不许他离开的话。
更何况,自己在本世界的任务就是无条件服从艾德里安的安排,所以,他现在大概真的没法和邝钺他们离开了。
原本还期待着外出的小女仆迅速将迈出的步子收回,大抵是被驯马师背后的管家给吓到,她只怯怯地看着两位贵客,用一只手捏住裙摆,又摇摇另一只手,和人家告起别来。
林宜庭和邝钺对此也很不满,可“无限循环"中的规矩往往不只是白纸黑字写出的条例,有时更可能与生死扯上关系,他们只能被迫遵守,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临走之前,邝钺不忘将小女仆叮嘱,“我们很快就会回来,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就好。”
元颂乖乖颔首,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才将目光收回,看向不远处那个似乎全心全意扑在马匹上的青年人身上。“如果站得累了,就请在旁边的稻草堆上休息一下吧。”塞勒斯没有忘记这个被留在马厩当中的小女仆,尽管二人同为城堡中的仆从,可塞勒斯却不似某些人一样冒犯,不仅没有对漂亮的小女仆出言不逊,还向着她释放自己的善意。
而元颂也觉得站在一边实在太傻,顺着塞勒斯的话,坐在了那堆码放整齐的长方体稻草上。
当两位外来者离开后,塞勒斯的态度也有所变化,主动向着元颂搭了话。“艾德里安管家怎么会突然放手让他们调查,是城堡中发生什么事了吗?”…是在和他说话?元颂不解,塞勒斯应该能从刚才的表现中看出自己的“缺陷”吧,为什么还要和他说话?
“元颂,艾德里安先生和我说过有关你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什么。“塞勒斯用那双翠绿的眸子直视元颂,“无论是你的伪装,还是你伪装下的真实身份。也就是说,塞勒斯知道自己的性别是假、失语是假,甚至知道自己就是该嫁给伯爵的那位新娘?
可是如果艾德里安真的这么信任他,干嘛还要将他安排在这么荒僻的马厩当中,而不把他留在城堡中随行,做些要紧的事?元颂才不会轻信于人,他没那么傻,怎么可能被这两句似是而非的话骗过。他装作全然听不懂话的模样,只用疑惑目光看向对方,一双澄澈眼眸仿佛能将世间所有的恶意倒映而出。
终于,塞勒斯败下阵来,他先叹了口气,朝着元颂的方向接近。“抱歉,我的确不是艾德里安的人,但我有些话并不是单纯的欺诈。“他竞然流露出无比的真挚来,“不仅要每天穿着不符合性别的女仆长裙,还要装做口不能言,在城堡之内做着各种各样的杂活一-原本这座城堡都该是属于你的,元颂,你没有怨恨过吗?”
塞勒斯竞然真的知道所有的真相?可他既然不是艾德里安的人,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一切的?
塞勒斯语言中的某些含义很明显:他想让自己和艾德里安反目,从此不受艾德里安管控。
原本的游戏中只有艾德里安和玩家两派,现在又莫名多出个塞勒斯出来,他想反抗艾德里安,却不想借助玩家的力量,反而来找自己这么个小女仆。元颂猜不透塞勒斯的想法,更不知道他是从何处知晓自己秘密的,只是事已至此,再装聋作哑也没什么意思了。
他眸光抬起,眼睫如蝶翼般微微颤动,花瓣一样的薄唇轻启,清泠泠的声音好似珠玉落地。
“……你到底想做什么?”
塞勒斯的眉眼在瞬间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欣喜来,可能是因为元颂竞然愿意和他谈条件,也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听见了元颂的声音。“我没有任何要求,"他竞然像只幼犬一样,将下颌搁在元颂膝头,“我只是想帮你而已,让邝钺那些外来者查明伯爵死亡的真相。”“不止是这样吧?"元颂轻笑,伸出手来,揉了揉他亚麻色短发,像是抚弄爱犬。
谁能想到方才还为马匹梳理鬃毛的驯马师现在却成了小女仆手下的玩物,塞勒斯生得很嫩,他实际年龄绝对早已成年,偏生一张脸同十六七岁的少年无异,让元颂竞有种在欺负什么邻家弟弟的感觉。其实元颂才是那个年岁更小的人才对。
故作怯懦模样的元颂像是个软乎乎的小猫团子,可他不再掩饰、锋芒毕露时又如一支由纯金雕刻而成的玫瑰。
无论何时都美得让人为他神魂颠倒。
塞勒斯的眼眸深处藏着化不开的迷恋,尽管他的智力并不逊色于人类,可他是第一次当上人类,难免还有些不熟练,神志不清醒时便不太能控制住其他的自己。
随着他方才的情绪波动,有几根新生的纤细藤蔓从稻草堆下的泥土中钻出,似乎想要穿透稻草,再缠上元颂的脚踝。可塞勒斯趁着它们尚未完全出现时就起切断了和这些"自己"的精神联系,让它们重新变回一堆没有自主意识、无法自由移动的枯藤。他还没有用人类的肢体和颂颂亲密接触过,其他的坏家伙怎么敢靠近……颂颂,好好听的称呼。
他听那个叫邝钺的人类这样叫过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