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9
江浔白闻言一愣:“当真?”
陆青棠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摇摇头,不确定道:“可我们从未见过面啊。”
江浔白见陆青棠的目光还在有意无意地瞟向他手上的佛串,他怕她又哭了,就把手上的佛串往袖中藏了藏。
陆青棠看不见那佛串,心中莫名翻涌而起的情绪也消散了些,她握紧了手中的手帕,略带歉意:“江二公子,不好意思啊,弄脏你的帕子了。”
江浔白打趣道:“陆小姐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那我这帕子也算脏得值了。”
陆青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果然江浔白此人正经不过三秒钟。
陆青棠看向那个模样诡异的佛像,低声朝江浔白道:“我去拜一下。”
说罢,她径直走向佛像,江浔白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腕,劝道:“别拜。”
这个佛像太过奇怪,他不知道拜了的后果是什么。
陆青棠却无所谓道:“没事。”
男人说了香囊是从这里得到的,她和江浔白在庙中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一丁点儿关于香囊的线索,香囊这条线就不能这么算了。
江浔白猜到了陆青棠这么做的目的,他只好道:“你别拜,我来拜。”
陆青棠轻扬眉梢:“二公子不是不信这些东西,你拜了心不诚。”
江浔白见说不过她,只好跟着她一起去拜了。
人面蛇身的神像前虔诚地跪着少年少女,他们闭着眼睛,齐齐叩首,任由神像前开得正盛的海棠花落了满身,远处传来一阵悠长的撞钟声,周遭一点儿声响都没有,仿佛这世上只剩了他们二人一般。
两人齐齐睁眼,陆青棠在一瞬间好像看见了那本双目紧闭的神像忽地睁开了双目,待她再次看去时,却见神像仍旧闭着双眼。
陆青棠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异香陡然传来,陆青棠和江浔白前面的虚空中正漂浮着两个香囊。
两人对视一眼,伸手拿过香囊。
他们站起身时,一名白须僧人不知何时已到了他们身后,他手中拿着一串佛珠,正朝两人微笑。
陆青棠和江浔白回了一礼,他们要离开时,那名僧人骤然开口:“二位留步。”
两人怀着困惑的心情停住了脚步。
“大师有何见解?”
白须僧人笑道:“相识便是缘分,我见二位甚是眼熟,二位若是不嫌弃,便由小僧给二位算上一卦如何?”
陆青棠总觉得眼前的白须僧人像极了那种在景区里宰客的黑店,她本来要走,却听江浔白来了兴趣:“好啊。”
陆青棠瞥了一眼江浔白,忍不住腹诽:不信鬼神,信这个?
白须僧人将二人引到长廊上坐下,陆青棠这时才发现逢春庙后院中竟有曲折蜿蜒的长廊。他开始给两人卜卦。
江浔白兴致很高地盯着他看,陆青棠则百无聊赖地发着呆,正当她脑子里闪过二十五种今夜要吃的菜肴后,白须僧人开口了。
他脸色凝重:“二位乃是极有缘分之人。”
江浔白问:“那大师为何脸色如此凝重?”
白须僧人继续道:“二位缘定三生,本该幸福美满,然过程曲折,生生死死,劫数颇多。”
陆青棠瞪大双眼:“大师,你没看错吧,我和他才认识几天,哪来的那么多弯弯绕绕。”
这年头骗人也不打草稿了吗?
江浔白却问道:“那依大师你看,我们该如何化解劫数啊?”
陆青棠不解,凑近他低声问:“江浔白你没事吧,这种骗人的鬼话,你都信了?!”
江浔白嘴角一抽,没理会她,依旧真挚地盯着白须僧人看,那僧人抚着长长的白胡子,但笑不语。
江浔白见问不出什么,只好跟着陆青棠离开了,临走前他掏出银子,递给白须僧人,那僧人笑意盈盈地收起来了。
见状,陆青棠更加坚信,白须僧人就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了。
他们回到那棵绿松下才站了一小会儿,江以阶和苏铃摇也回来了。
苏铃摇微皱眉头:“什么也没发现,我总觉得那淡淡的妖气充满了整个逢春庙,根本找不到源头,我们只能等它慢慢出来了。”
几人点头,又下山去。
陆青棠走了那么多阶梯,又在烈日下晒了一天,只觉得乏力无比,好似被吸走了精气神一般,于是他们决定先回陆府休息一晚,等第二日再去枯木寺看看。
陆青棠回到家后便把从逢春庙中得到的香囊挂在房间,一沾到枕头就沉沉睡去,直至早上太阳从窗棂射进,她才醒来。
这几日陆青棠忙得脚不沾地,她回家后也没见到陆槐,连吃饭都是各吃各的,这叫陆青棠有些怀疑。
但她没想太多,因为今日还要去枯木寺。
下午日头偏西时,四人才出发去枯木寺。
从山底到枯木寺的小路弯弯曲曲,四人走在路上,道路荒废,路上还长着不少杂草,四周寂静无比,只听得见几人的脚步声。
陆青棠和江浔白肩并肩走在江以阶和苏铃摇身后,她感受着周围阴风测测,心中有些害怕。
这里荒无人烟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