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被喜欢的第二十五天

第25章想被喜欢的第二十五天

接下来几乎每天希尔达都是白天上网冲浪，下午出门四处散步游荡到晚上然后跟艾莉娅汇合，蜘蛛侠则有时会加入她们，有时会去进行自己的行动。希尔达能看出来他其实还挺忙的，而且这些日子他的名声也逐渐传播开来，她有时散步的时候还能听见有人在讨论他。但相比于蜘蛛侠的事业运,她们的打魔女大业就有些不顺利了。今天又是一个一无所获的晚上，蜘蛛侠不见踪影，但两人谁也没在意，她们已经他有空的时候会自己忽然从某个角落冒出来，然后兴高采烈地和她们打招呼希尔达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艾莉娅的灵魂宝石，纯白的宝石底部积攒了一层阴影般阴郁的暗色，虽然没到危险的地步，但还是让她感到焦灼。此刻她们正坐在某栋楼的天台上，双腿在空中一晃一晃，朦胧的雨丝让周围的景物看上去像是打了马赛克一般模糊不清，按道理来说这应该是个低沉的时刻。

没能得到悲叹之种又遇上了糟糕的天气，怎么看都令人高兴不起来，可是艾莉娅却在摇头晃脑地哼着歌谣。

清脆的声音穿透雨雾，有种轻盈的质感。

毕竞她也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希尔达心想。

这样的想法让她的心情更加糟糕起来。

她垂下眼睛看着脚下星星点点的朦胧灯光,焦躁地思考着。没有什么办法能改变吗？

被算做短期马甲的艾莉娅她们真的只能有三个月生命吗？如果提前告诉她一切呢？魔法少女会变成魔女这种事实应该也是要在特定时候才会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吧，哥谭那边蝙蝠侠不就让安妮在得知了真相的情况下也没有陷入绝望吗？

但是麻烦的是，她不记得自己具体给艾莉娅设定了什么背景了。反正只是注定报废的短期马甲罢了……所以她就那样随意地没过脑子地填了几行字决定了一个真实的人的人生。

那种庞大的罪恶感再一次让希尔达抑制不住地发起抖来，她咬着下唇崩溃地想着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意识到。

为什么？

明明早就有觉得不对劲的不是吗？

“希尔和丘比吵架了吗?"艾莉娅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懊恼。“啊？“希尔达转过头和她对视，有点茫然地发出了一个代表疑问的气音。“希尔看上去心情很差，而且也一直没有和丘比说话。"艾莉娅用陈述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依据,她稍稍凑近了一点，像是什么好奇心旺盛的小动物，希尔达几乎能从她澄澈的蔚蓝色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如果我说……“希尔达定定地看着她，听见自己轻飘飘的声音，像是怕惊醒什么一样小心翼翼，“成为魔法少女不是什么好事呢？”艾莉娅愣了一下，似乎是确认了希尔达没有在开玩笑，她认真地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语气很轻松地说，“那也没有关系，不管最后要付出什么代价，我已经得到奇迹了嘛。”

她转过头看着希尔达，弯着眼睛笑起来，“所以没关系的，这已经足够了，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这都足够了。”能够重新站起来，能够再次跳舞，能够再次见到爸爸妈妈，就算下一刻会死掉也没有关系了。

“所以是在为这个不开心吗？"艾莉娅观察着她的神色，试探着问，见希尔达还是一副凝重的神色，又亲亲热热地凑了过来，肩膀贴着肩膀，脸颊贴着脸颊的姿势。

“你看，能够拥有魔法，这样子像动漫里的人一样跳来跳去飞来飞去，经历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冒险，"她伸出手，像是要给希尔达看什么宝贵的秘密一样的姿势，语气充满宽慰地板下一根手指，然后又板下一根，“能够像超级英雄一样拯救别人，这些不是很了不起的事吗？”希尔达歪过脑袋怔怔地看着她的侧脸，她的神情看上去像是念着童话的小孩子，眸光明亮而纯粹。

“可是，"希尔达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冒失地一口气把真相捅出来，声音却不受控制地继续涌出了身体，“如果魔法少女最终的结局就是变成魔女呢？”如果你此刻的身体已经只是一具空壳了呢？如果你必须要打败的敌人其实就是你的同类呢？

如果……那些残忍的东西让她没有办法继续想下去，她看着艾莉娅，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此刻的神情看起来茫然又无助她记得艾莉娅的愿望是希望能够痊愈，可是那样的想要挽救已经变得一团糟的人生的愿望却最终让她的人生彻彻底底地被毁掉了。愿望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艾莉娅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这次笑容终于从她的脸上消失了，“你是说，我们打败的那些魔女，都是由魔法少女变成的吗？”希尔达垂下脑袋表示默认，一时不敢去看艾莉娅的表情。“对我来说的话……其实好像还好？"但艾莉娅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些激烈反应，她只是有些惊讶，但思索了一会看上去倒是接受良好，“就算不变成魔女人总归也是会有死去的那一天的吧，能变成魔女的话掉落悲叹之种不是也算是对大家有好处吗？”

总比最终作为麻烦大家又让父母失望透底还毫无用处的孩子死掉好吧，她晃着小腿，理所当然地这样想着。

啊？

希尔达有点呆滞地抬起头看着她。

艾莉娅和她对视，有点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