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次心动
幸村知道了?
夏树后知后觉的看着那行字,足足有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她立刻询问老校医,能不能先把手肘上的伤包扎好,然后她放下袖子,当做只磕了膝盖的样子。
——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被笑眯眯的回了一句:“哪有那么快好的,你这是质疑老人家的专业素养。”
于是退而求其次,给幸村发了一句。
【想吃柠檬糖,现在。(哭唧唧.jpg)】
能拖一会儿拖一会儿,说不定就这么会儿功夫,幸村就被别的事情喊走了呢。
小鸵鸟夏树拒绝直面幼驯染的狂风暴雨。
对话框里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
夏树提心吊胆,就连清理伤口的疼都忘了,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
就看到对面终于发来一句。
【很疼吗?】
她从小就是这样。
打针要吃糖,喝药要吃糖,考试没考好、哭得淅沥哇啦的也要吃糖,就连练琴的时候手指痛了……
夏树手指蜷了蜷,止住思绪。
打下一句:【完全不疼~就是想吃了~】
幸村就是在这个时候,敲了两下门,推门而入的。
四月的日光顺着门的缝隙,落在坐在椅子上的夏树的碎发和眼睫,直将它染成近乎透明的的淡金色。
而她低着头,发丝随意垂落在颊旁,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白皙,看上去一派的岁月静好。
——如果衣袖没粘上灰尘和血迹的话。
“渡边老师。”幸村向老校医问好。
夏树的那句话才刚发出去就被当场拆了台,只能僵硬的抬起头,向幸村挤出一抹笑:“精市,好巧。”
说完,又补了一句,“只是看起来严重,但真的没事,真的。”
她听出幸村嗓音紧绷,试图蒙混过关。
偏偏一旁的老校医乐呵呵的笑着拆台:“一般人摔跤啊,都是手掌撑地,你却偏偏用手肘,这次幸运,只是擦伤,要是一个不好,骨折了怎么办?年轻人为了不耽误学习,也不是这样做的……”
幸村微笑:“您说的对。”
夏树:……
她只是下意识侧了下手,不想伤到手指,这只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但为了怕自家聪明的不得了的幼驯染看出些什么,于是在棉签再一次碰到伤口的时候,微微蹙眉,轻呼一声:“疼。”
幸村依旧是那副笑容和煦的模样。
也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夏树,才能看出来,这个家伙此刻嘴角紧绷,分明一副心情不是很美妙的样子。
“只是看起来严重?”他说。
小心眼,小气鬼。
夏树觉得面前的场景总有那么点似曾相识,只不过位置颠倒过来,此时此刻,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变成了幸村。
人在屋檐下,她能屈能伸。
于是可怜巴巴的说道:“疼的。”
这句话倒是没有作假,操场上为了防滑铺设了颗粒塑胶跑道,这么一蹭,不仅伤口火烧火燎,碘伏触及到创面的时候,更是疼的要命。
耳畔传来一声很轻的叹息。
然后眼前一暗,温热的指尖覆盖在夏树的眼前。
幸村跟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总是拿她没有办法:“她怕疼,还要辛苦您动作轻一些。”
干校医这行久了,总是能看到孩子们青涩而笨拙的举动。
老校医笑呵呵的应下。
却看到那个看起来纤弱的女孩子,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握住幸村的手腕。
“我想看着。”夏树说道。
比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疼,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还是亲眼目睹,更让她觉得心安。
幸村的手顿了顿,落下来。
他站在一旁,反手握住夏树有些凉的指尖:“今天母亲准备了红豆派。”
夏树眼睛一亮:“有我的那份吗?”
就看到自家幼驯染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一眼,“本来可以有,但现在,你觉得呢?”
夏树觉得做人不能这么小气。
因为坐着被上药的缘故,她并不能有过大的动作,于是指尖勾着幸村的掌心晃了晃,示意他低下头。
“世界上掌管睫毛的神明,赠送给你了一个愿望。”
她轻轻捏起落在幸村下眼睑处的一根睫毛。
幸村下意识垂下眼睫,于是长长的睫毛便抚过夏树的指尖,连带着她的心脏都微微作痒。
夏树轻轻晃了晃脑袋,想把这种奇怪的感觉驱散。
“我希望——精市能够快快乐乐,不要再生气了。”
幸村轻笑:“然后快快乐乐地把红豆派分你一半?”
夏树:“咳咳,不要这么揣度别人。”
于是耳畔的笑声更大了一些,幸村握住夏树的手,轻轻吹去她捏在指尖的睫毛。
“那我希望,你永远平安健康。”
嗓音真挚,带着少见的虔诚。
夏树心跳不由漏了一拍。
直到老校医系好最后一个结,施施然,说自己出去喝茶了,才回过神来。
“那就拉钩~”她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