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欢呼声在花园里炸开。
砰地一声□□,缤纷的彩纸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悬停半秒后,从天上掉落,有一片爱心形彩带刚好插进他打理好的鬓发中。
玛丽娜推着三层蛋糕缓缓走来,下午大家一起做好的蛋糕,上面还有托马索画的歪歪扭扭奖杯和足球,奶霜描绘的米兰队服上勾着的“9”字在阳光下泛着甜意的光泽。
洛琳站在因扎吉身边,冲一边的西蒙尼使了个眼色,看到他悄悄拍了拍儿子的头,托马索就像上了发条的小人偶一样,用小奶音领唱:“祝你生日快乐~”
跑调的尾音被在场二十几人的歌声带回,加图索浑厚的声音像是要把香槟杯震碎,歌声中还时不时夹杂着伊丽莎白凑热闹的喵喵叫。
“这是我见过最好的蛋糕。”因扎吉接过父亲递过来的银制餐刀,白巧和黑巧勾勒出的足球被完整切下,放到旁边的托马索面前的骨瓷碟里,就像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把蛋糕第一个分给弟弟西蒙尼。
他抬头就看到旁边的蒙内,眼神交汇的刹那,岁月长河里淘出同一块记忆碎片,在奶油的香甜中重组。
每个人都有分到了蛋糕,只不过夏歇期快结束的球员们手里的分量明显缩水,毕竟现在摄入的糖分都会变成日后体能训练的盐粒。
一旁被拉来当摄影师的凯洛伦按响快门,把这一刻记录在小小的取景框里。
因扎吉生日的一周前,两人才从国内回到米兰,但是某人的生日企划洛洛从一个月前就开始筹备。
计划表写了一个又一个,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人选择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其实就是集百家之长,看看怎么筹办生日会。
他的家人们洛琳早早地对接好,她在托马索唱完生日歌后悄悄拉走西蒙尼说,“西蒙尼,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教托马索唱生日歌,你不觉得孩子唱歌有点儿跑偏吗?”
她第一次听到生日歌还带着蓝调的味道,细细品味又带着一丝爵士。托马索踢足球是不是屈才了?洛琳心里这样想着,却还带着鼓励小孩的笑脸。
波波给的那份朋友名单起了大作用。难得她伏案写的不是昆斯女士的侦探故事,而是洒金信纸上蜿蜒的意大利文手写体,一封封邀请函被妥善放置到信封里,用烫金火漆封印着。
火漆印章还是洛洛很久以前在威尼斯旧货市场淘到的,一只可爱的猫咪在信封上翘脚挠痒痒,尾尖还勾着一颗星星。终于,她买的小破烂找到了自己的工作。
米兰的队友们在意大利的也很乐意赶来,靠谱的大人还问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做的。
“我很高兴可以帮你们的忙,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没有什么,保罗,我这边都准备好了,你带着迷人的微笑出席就好。”
“Buongiorno,老板,是的是的,我定了玫瑰,现在可以送来了。”
这天,早上六点,清晨的薄雾还未完全消散,洛琳就悄悄从床上跑路,轻手轻脚地把皮波的手从腰上挪开,走到门外,拨出这通电话。
向花店核对鲜花数量,核对宾客名单,手里的记事本的边角被摩挲地翘起,上面的清单被一笔一笔勾掉。
她不知道因扎吉的睫毛在关门声响起的第一秒就开始颤动,某位装睡的先生曾在不经意间看到她藏在剧本里的计划表,那些用红笔划掉的草稿和荧光笔标注的符号都格外显眼。
洛洛欲盖弥彰地进行着计划,笨拙的人连爱意都藏不住,从眼睛里冒出来的满是欣喜。一向敏锐的因扎吉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神神秘秘的在隐藏些什么。
佯装无知对他来说轻而易举,难的是看到她破绽百出的小动作,如何才能止住脸上的笑。被厚重的窗帘遮住晨光,他的视线悄悄笼罩着她的一举一动,耳边传来布料窸窸窣窣的响声,温软的发丝略过自己脖颈。
在恋人出门后,他看着熟悉的天花板,装睡的人笑意爬上嘴角。想到前两天她故作不经意地问:“花的话,你喜欢玫瑰还是郁金香,我想在院子里种一点?”耳尖的红意却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众人的欢呼声穿过花园里布置好的玫瑰花墙,策划洛洛手里的香槟气泡在不断上升炸裂,隐在花丛之后,手腕却被温热的手掌包裹住,虎口被带有薄茧的指尖摩挲,十指相扣着走进人群。
“干什么?因扎吉先生?”洛琳笑着被拉过去,发丝间的小雏菊与他身上永恒之水的香水味交缠,呼吸中还有玫瑰香,“今天你是主角。”
“最佳策划师大人,你才永远是我的主角。”他贴着洛琳发红的耳尖低语,指尖划过她锁骨上摇晃的火欧泊项链,她今天的低马尾发梢掠过他身上西装上的鸢尾花胸针。
敏感的耳朵感受到人温热的喘息,尾音被吞回嘴里,恼羞成怒的女人默默把今天高跟鞋鞋跟挪到他脚趾上威胁。
午夜的钟声响起,酒过三巡的洛琳抱着伊丽莎白,酒杯贴在脸上降温,面无表情地在角落里掉眼泪,旁边站着不停换角度拍照的凯洛伦,身上的丝绸礼服在月光下泛出珍珠般的光泽。
因扎吉从起哄的队友们身边逃离,看到她时,大颗泪珠从眼尾坠入荡领礼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