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那便如你所愿吧

一番交谈后，余烟得知，眼前三位都是医门弟子。

年纪稍长的男子的叫苍术，小的那个叫羽涅，女子叫白蔹。

“收你入门后，师父就把你的情况都传书告诉我们了。只是我们都在不同的地方，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来见你，只能盼着能在秘境中见上一面。”白蔹说着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罐递给余烟，“这是我亲手制的口脂，可以根据你心中所想，变换不同颜色，就当作见面礼。”

余烟受宠若惊地接过瓷罐：“多谢师姐，我非常喜欢。”

有了这个，哪里还要买各种色号的口红？这要是放在现代，妥妥的口红终结者啊。

一旁的羽涅也不甘示弱，很快从怀里掏了一个小东西出来：“大师妹，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是个神奇的哨子，会发出只有蝙蝠才能听到的声音，给你当玩具啊。”

余烟惊诧不已，这难道是超声波口哨？

“多谢小师兄。”

苍术见两人都准备了见面礼，也掏出了一个瓷瓶：“这是茵陈丸，能解百毒，即便是罕见的剧毒，也可延缓毒发时间。”

余烟赶忙收下：“多谢苍术师兄。”

一时间收获了这么多好东西，余烟激动得魂不附体，摸了摸身上，也想回敬点什么，却只能尴尬一笑：“我什么都没准备……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无妨，你是师妹嘛，我们理应关照你。”羽涅满不在意地拍拍她的肩膀，又看了看她采摘的药草，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呀？”

“我想研究下易容术。”余烟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我看了掌门给的医书，想试试看。”

“易容术很难的！”羽涅惊呼一声，“连掌门自己都没成功过。”

“我看医书上写的那些药材都不罕见啊。”余烟不解，“这不比那些针灸解毒之类的简单多了？”

没想到，白蔹和苍术也很赞同羽涅的看法：“易容术不是有药材就够的，还十分考验动手能力，确实不简单，不过，若是师妹擅长人物绘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余烟一听这话，心里又有了底气。

虽然她不是美术生，但从小开始就一直对素描十分感兴趣，大学时参加的美术作品展，还拿过好几次奖。

余烟想到此处，更加跃跃欲试，跟三人道别后就带着自己采集的药材离开了秘境。

一整个下午她都把自己关在房里研究易容术，直到晚间周晏山回府她才迎出去。

“夫君。”

周晏山有些诧异她竟会特地出来迎接自己：“今日在府上做什么了？”

余烟在心里暗骂，关在笼子里还能做什么？嘴上却温和地说：“我去长嫂那坐了会，又回来补了一觉。”

没想到周晏山只略微瞄了她一眼，便问了句：“在家待着很无聊？”

余烟愣了愣，她今日忙于钻研易容术，其实并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但她还是顺着周晏山的话说了句：“确实……是有那么点无聊。”

她满心以为周晏山下句话会是：那我带你出去玩一趟吧。

谁知他竟戏谑地凝视着她，慢悠悠地问：“你说……母亲在侯府待了一辈子，为什么不会觉得无聊？”

“为什么？”

周晏山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的肚子，唇边难掩笑意。

余烟体会到他的意思，又羞又怒：“周晏山，你该不会真的想要我为你生孩子吧？”

听到她这么问，周晏山戏谑的眼神顿时变得幽深了许多：“怎么？你不愿意？”

在这个时代，既已嫁作人妇，为夫家孕育子嗣开枝散叶，是天经地义的事，余烟自然不敢说不愿意的话，只含糊不清地搪塞道：“我以为……夫君对我并没有男女之情……也没想过跟我走到那一步。”

周晏山的眸色暗了几分：“那么你呢？”

“我什么？”

“你对我，有无男女之情？”周晏山紧紧盯住她的眼睛，丝毫不肯移开自己的视线。

余烟浑身一僵，眼神闪躲，不知如何作答。

见她这般模样，周晏山自嘲似的笑了笑，然后慢悠悠地说了句：“没有男女之情，就不能生孩子了？”

余烟更加震惊，直直望向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当然不能！”

周晏山瞳孔微缩，眉眼间添了一丝不耐。

两人相对而立，有片刻暗流涌动，初冬的晚风已经带了几丝彻骨的寒意，将两人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

寄夏早就摆好了晚膳，也不敢叫两人去吃，只好跟惊蛰两人尴尬地站在廊下，等着两人对峙结束。

“余烟，”周晏山终于开口问，“事到如今，你还是想着要与我和离吗？”

余烟再度闪躲的眼神已经表明了她的心迹。

周晏山低嗤一声，嘴角弯起似嘲非嘲的弧度：“那便如你所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