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大获全胜

庄姨娘这么多年能够坐稳宠妾之位的法宝就是，她惯会审时度势，从来不去招惹她惹不起的人。

在侯府，她一不敢惹永安侯，二不敢惹周晏礼。

故而虽然周晏礼这番话很不客气，她却咬牙忍住了，又转头朝永安侯装起了可怜：“侯爷，您是知道妾身的，妾身待人素来和气，要不是二少夫人对妾身不敬在先，妾身哪里会罚她？雪如和碧妍她们都可以为妾身作证的。”

永安侯毕竟对庄姨娘有情，自然愿意相信她的话，看向余烟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审视：“老二媳妇儿，庄氏虽然是姨娘，但也是你的长辈，你为何对她不敬？”

余烟虚弱地流着泪：“父亲，儿媳从来就没有对庄姨娘有过半分不敬……雪如是庄姨娘亲生的女儿，碧妍她们就更别说了，全是庄姨娘的心腹……如何会帮儿媳说句公道话？”

庄姨娘震惊不已地看着她，听她此刻语气可怜巴巴，哪有方才半点嚣张跋扈的气势？

“那你倒是说说，你既没有对庄姨娘不敬，她无缘无故为何罚你？”永安侯皱着眉头问。

余烟抹了把眼角的泪：“庄姨娘虽未明说，但儿媳猜想，定然是为了儿媳二次利用废弃家私一事……

“此事……儿媳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儿媳就是遵照父亲母亲的意思去办的呀……”

话说到这个份上，一直没开口的永安侯夫人已经心知肚明了。

看来是余烟二次利用了庄姨娘置换下来的家私。

她虽然乐于看余烟借此事打击庄姨娘，但也知道，仅凭余烟一己之力，根本撼动不了庄姨娘在永安侯心中的地位。

眼下机会难得，她只需要推波助澜，便可以好好利用余烟这把利剑，去好好挫一挫庄姨娘的锐气！

她有多少年没见过庄姨娘吃瘪了？

这么想着，她不由有几分心潮澎湃，嘴上却装作一知半解地问：“二次利用废弃家私确实是侯爷首肯过的好点子，庄姨娘怎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来为难你？定然还有其他隐情吧？”

余烟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震惊地看向庄姨娘：“原来那些废弃的家私对庄姨娘来说，还有别的妙用？难怪那些桌椅屏风明明都像是新的一般，庄姨娘却还是年年都要扔掉一批……”

永安侯自然听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他满脸失望地看着庄姨娘：“庄氏！你老实交代，你年年换那么多家私，究竟是用来做什么了？”

庄姨娘从未见永安侯对自己这般疾言厉色过，眼眶倏地红了，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解释：“妾身……妾身……”

永安侯夫人难得见她这般六神无主，心下爽快万分，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对永安侯提议道：“不妨请管事嬷嬷来问问。”

钱嬷嬷是永安侯夫人的人，自然将庄姨娘假意把尚有八九成新的家私扔掉，实际拿去换银子的事，添油加醋地捅了出来。

永安侯本就刚经历过世子院类似的事，眼下又骤然听闻连自己的宠妾也在变着法子敛财，气得当场拍案而起。

“庄氏！这些年，本侯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做这种偷鸡摸狗上不得台面之事来气本侯？”

庄姨娘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腿一软便跪了下去：“妾身……妾身知错了……还望侯爷看在妾身这么多年为您生儿育女的份上，饶过妾身这一回吧……”

永安侯夫人暗爽到了极点，面上还不忘装作一副仁善大度的样子，劝道：“侯爷息怒，庄氏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贪财也情有可原，只要她肯把历年贪的那些银子都还回来，侯爷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吧。”

永安侯心情极差，粗声粗气地哼了一声：“就照夫人说的办吧！”

庄姨娘脸色一白，历年的银子都被她花了，一时半会的，叫她上哪去筹集这么多银子？

可她看着永安侯发黑的脸色，实在无法鼓起勇气去讨价还价，只好认命地擦着眼泪：“妾身……多谢侯爷，多谢夫人……网开一面。”

永安侯没再理会她的哭哭啼啼，一甩袖子就率先离开了暖阁。

永安侯夫人也疾步跟了上去。

周晏礼本想去宽慰余烟两句，但众目睽睽之下，还是生生忍住了往她那边走的脚步，跟在永安侯夫人身后阔步走了出去。

屋里的人一下子都走得七七八八，余烟却还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

周雪如脸色不善地看着她：“这场仗，二嫂跟母亲大获全胜，怎么还赖着不走？”

余烟环顾四周，见屋里只剩下了庄姨娘的心腹，便缓缓站起身，走到已经蔫了的庄姨娘跟前，掏出怀里的帕子递给她：“庄姨娘，擦擦眼泪吧，妆都花了。”

庄姨娘愤恨地瞪她一眼，拍开她的手：“你少在这假惺惺！你今日故意激怒我，不就为了帮夫人对付我？”

余烟蹲下去，直视她通红的双眼：“这就把你打败了？”

庄姨娘没料到她会这么说，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