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自己砸自己饭碗

庄姨娘吃惊地看着她：“你当真愿意帮我？”

余烟从荷包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她：“这是五百两的银票，上头已经落了我的印信，姨娘可以直接去钱庄兑银子。”

庄姨娘接过银票的手都有几分颤意：“你……你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

“我不喜欢被母亲当枪使，也不想看到欺负了我夫君这么多年的人逍遥快活，庄姨娘与我无冤无仇，我更不想伤害你。”余烟站起身理了理衣摆，“姨娘在父亲心里的地位举足轻重，若是能适时顺带提一嘴，近期府上频频出乱子，可见母亲根本没有什么管家的本事，那便再好不过了。”

庄姨娘怔愣地看着她转身朝门边走去，又听到她俏皮地转头说了一句：“庄姨娘喜欢银子，我多的是，往后……不要去冒险了，跟着我，保管你吃香喝辣。”

直到她走出去关上门，庄姨娘还没能从她明媚的笑容里回过神。

“雪如，你说，姨娘能相信她吗？”

周雪如噗嗤一笑：“姨娘，您都收了人家的钱了，还说这话做什么？”

庄姨娘也会心一笑。

也是，余烟又没跟她废话，直接就是出钱跟她做了个交易罢了。

她何必跟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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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夫人经此一事，对余烟大为满意，接踵而至的，是给了她更大的管家权限。

恰逢年关，她每日忙得焦头烂额，光是用印信盖章都要盖上个半天。

好在钱嬷嬷还算能干，原定的一月就快期满了，竟也没出什么岔子。

庄姨娘到底是十多年来的宅斗高手，只销声匿迹了几日便又卷土重来，势头还比原先更猛上许多。

她一直不肯交出这些年贪下的银子，最后还是周雪如站出来说，她历年从侯府克扣下的银子早已全用来捐给郊外的庵堂，帮助流离失所的穷苦百姓过冬了。

永安侯特地派人去明察暗访了一圈，发现周雪如所言非虚，几乎是瞬时就恢复了庄姨娘的荣宠。

还赞她心慈高尚，不慕虚名。

这下，永安侯夫人又开始如坐针毡了。

心气不顺的时候便拿余烟撒气，几乎把所有繁琐的庶务都推给了她一个人。

这日，余烟难得有个休闲的功夫，正倚在门廊边看窗外簌簌落下的白雪。

屋子里暖烘烘的，手边的牛乳茶也又香又甜，她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此时不知身在何处的周晏山。

也不知道他去的地方天气怎么样，会不会比禹州更冷。

“姑娘，不好了，侯爷和夫人发了好大的火，催着您去上房呢！”寄夏本来去膳房领下午点心，没过片刻，忽然惊慌失措地跑了回来。

余烟心里咯噔一下：“听说因为什么事了吗？”

“说是账上少了好大一笔银子……”寄夏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姑娘才管账多久啊，怎么就遇上了这种事？”

“别慌。”余烟裹好斗篷戴上雪帽，只露一双滴溜溜的狐狸眼在外，“钱能解决的事，都不算什么大事。”

上房的人很少来得这么全，余烟一走进中堂，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要把她斗篷上落的雪都给凝结成冰。

她不慌不忙地把斗篷交给寄夏，然后朝永安侯和夫人行了个礼。

“怎的这么大阵仗，今儿也不过节，出什么大事了？”

永安侯夫人见她一脸茫然，怒斥道：“余氏，我跟侯爷如此信任你，将整个侯府的中馈都交到你的手中，你怎好如此欺上瞒下，把账面上的银子拿去放高息债！”

余烟一头雾水：“高息债？母亲确定是我放的？”

“钱嬷嬷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永安侯夫人将一本册子扔到余烟跟前，“这上头还有盖了你印信的文书！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余烟捡起地上的文书看了看，眼底划过一抹冷意，直直望向跪在地上的钱嬷嬷：“我倒是小瞧了你这个老刁奴，竟偷偷设了这个坑给我跳！”

“二少夫人，您可别血口喷人，没有您的吩咐，老奴哪里敢做出这样瞒天过海的大事？”

“嬷嬷还真是叫我失望。”余烟惋惜地摇摇头，“管事试用一月就要期满了，你这不是自己砸自己饭碗嘛，何苦呢。”

“究竟是谁砸了自己饭碗？”永安侯夫人满脸愠怒，“余氏，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难道还想栽赃给一个下人？”

“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夫人怎么就急着给二少夫人定罪了？”庄姨娘状似不经意地轻笑一声，“夫人还是先听二少夫人怎么说的再做决断吧，别又像上回冤枉妾身一般，冤枉了二少夫人。”

永安侯夫人气得握紧了拳头，还没来得及开口怼她两句，便听得永安侯说：“老二媳妇儿，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知道放高息债的事，可有证据？”

“儿媳当然有证据。”余烟从自己的荷包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