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张
叔啊。”
手机上陈知让回那两条消息惜字如金,总共六个字:骨折了,在医院。
姜南自然就误会了。
二人相比之下,姜南的八卦欲总是在各个时候都指数爆棚,“那怎么回事啊?你爸怎么骨折了?”
“我打的。”陈知让耳朵里听了一晚上,这会儿几乎想都没想就甩出这仨字,说完默了默,又抬眼看他,“你信吗。”
又是惜字如金的六个字,姜南半天才发出一声,“啊?”
“不早了,我先回去睡觉,明天去了学校再说。”陈知让起身,兴致缺缺地回了句。
今天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他是怎么跟老爸吵起来的,老爸又是怎么冲过来的,他确实没伸手但老爸又是怎么摔倒骨折的,听人言之凿凿的笃定,他刚有那么一瞬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犯浑动手了。
跟着救护车来的一路上,他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循环一句台词,“她推了熹娘娘。”
姜南追在耳边念叨,“要不你路上说吧,咱俩顺路。”
陈知让淡淡扫他眼,冷嗖嗖的没说话,姜南从那一眼里读到的是——劝你闭嘴。
医院的电子表显示将近十二点,这哥但凡缺点觉状态就是一点就炸,这段时间备战高考又是严重缺觉,姜南见怪不怪,遂,识相闭嘴。
只是这段未完待续的闲话,姜南巴巴竖着耳朵等到第二天上学,不但话没听到,连人也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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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
小雨。
地表温度19摄氏度。
体温……没看错的话是39度。
陈知让靠在床头瞧了眼体温计,刚刚被一个快递电话吵醒,要不然睡着还感觉不到这头晕脑胀。
他大概在床边坐了七八分钟,给班主任发了请假信息后发木的脑袋才逐渐开始运转,今早老太太电话里说的内容这会儿才延时加载出来。
“我这两天在医院这边看着你爸,过几天回去。”
“你在家啊,一会儿有个快递到了,生鲜食品,得赶紧拿出来放冰箱,不然天热得捂坏了。”
“昨天那堆快递里你看看有没有一个小木桌,有的话……”
好像还有一句,但他想不起来了。
陈知让靠在床边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撑着疲乏的身子过去瞧,一个看着像装木桌的长方形纸盒被淹没在小商品城九块九的翡翠镯子和六块九的招财貔貅里,他刚抬手,敲门声就响了。
“叩叩——”
他过去开门,门外快递小哥穿着雨衣,风尘仆仆地拿了几个小件,上面的快递单被水沾湿,仔细辨认一下说,“快递,姓余?尾号6146。”
陈知让点头,“嗯。”
快递交接,陈知让拿着手里这样轻飘飘的东西往回走,后知后觉扫了眼收件人。
不是他奶奶余美丽,而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