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

啊，你都做过。”

虽然林琳桌子上也是这么一大堆的题，但眼下看着陈知让的这些，一摞摞的在地上堆着，冲击力还是更强一些。

陈知让不紧不慢，三五本一整，往纸箱里放，“那会儿头铁，非想拿状元，早知道是这种结果我就趁早歇歇了，给我累个够呛。”

可能“状元”这种东西他命里没有。

强求不来。

他整好一箱，把那些零碎物件儿往旁边一推，“不过还行吧，东大法律，还凑合。”

余愿:“请问未来的陈大律师，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知让笑：“还没有，有一步看一步吧。”

余愿手边小纸箱里是几本笔记，本子不厚，她拿起来看，里面东西简明扼要，应该是些经典题型类的东西，她一个学文科的半吊子水平也看不懂，只觉得这是陈知让的东西，她就什么都特好奇的，想多看两眼。

余愿翻着笔记本，再次感叹陈同学的字也写的这般赏心悦目，“这写的挺好的啊，扔了多可惜。”

陈知让往这边看来一眼，随口道，“那几本留着，给一个同学，成绩不满意，他这会儿已经跟着下一届复读了。”

余愿“哦”了声，蹙眉，“男生女生啊。”

话里话外藏着那么点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醋意。

陈知让被她这一秒掉进醋坛的样子惹笑，好声好气说，“男生，三班王宇航，姑娘谁叫这名字。”

余愿眉毛展开，佯装大气，“成吧。”

刚刚陈知让当垃圾一样推到旁边的杂物里，有个银灰色的DV机，余愿目光扫见，顺手捡起来说，“这个也不要了吗。”

看着九成新，外观完好，上面划痕都没有，应该没怎么用过。

陈知让没再整新的箱子，坐着歇会儿，捞了个指尖陀螺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儿，“前几年有年过年囤货，超市满288抽奖送的，姜南拿着玩儿了两天，好像说是坏了，免费的东西也没人修，就一直放着没管。”

刚刚那堆东西里还有报废的耳机，记不得在哪玩剩下的游戏币，散落的扑克牌，零零碎碎的，都没什么用。

余愿摁了下开关，本没报多大希望，但意外地开机了。

她简单调试，里面第一段视频就是陈知让，她一眼看出是成中百日誓师的那天，应该是姜南录下来陈知让带领宣誓的另一个视角。

余愿把机子拿在手上晃了晃，“你不要的话，这个能给我吗。”

他点头，笑了，“怎么不行。”

余愿：“充电器那些还在吗。”

“应该在，刚刚还看见了，不知道放哪个箱子里了。”陈知让左右看了眼，几个大箱子都塞满了，这找起来还真不好找。

“那我找一下。”

余愿随手扒拉个箱子，挺认真地找，“这不是还能用吗，这就扔了，浪费。”

陈知让只是散漫勾着唇笑，任命般听着教训。

上次余愿说不能浪费粮食，这次说不能浪费东西，小余老师，受教。

他可能真是被老太太惯坏了，不少坏毛病。

陈知让笑着看她一会儿，动身帮她找，东西密密匝匝，随意抽掉一个就有如山石崩塌，俩人一起废了好大劲才从箱子底找着。

陈知让看她拿充电器接口往机子上怼，忽然说，“你和我奶奶真挺像的。”

“嗯？”余愿正忙着，没工夫想。

“就喜欢收这些没人要的东西。”

他是，他抽到的这个DV机也是。

余愿手上充电器接口成功插进去，适配成功，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陈知让这句话，平淡的，又带有不可忽视的心酸。

余愿手里拿着DV机，表情逐渐变得严肃，“陈知让。”

“怎么了，不是这个线吗。”陈知让眉心微拧一下，以为是她怼不进去，确实过了有段时间了，他也不记清是哪条线。

余愿抬眼，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固执更正，“你不是没人要的，这个机子也不是，陈知让在我这儿天下第一最最好。”

她执着，她较真。

偏要一字一句地更正他说的话。

陈知让被她这样看着，忽然眼眶有点酸，他微垂下眼，别过脸去，半晌，嗓子里才含糊应了声，“嗯。

余愿语气重了几分，装凶狠，“陈知让，以后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会生气。”

她装凶最是不像，没半点杀伤力，反倒像只炸毛的猫。

陈知让好生应着，把毛捋顺，“好，以后不会了。”

默了一瞬，他又说：

“不让余愿生气。”

-

余愿这一遭算是没白来，收获颇丰，白捡到个宝贝。

百日誓师的视频，DV机里录了得有五分多钟，比她之前看过的那截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