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欢一个人就全心全意地对人家好，我不为他把好关，到时候他受骗被伤透了怎么办。你做表弟的，连这点事都不肯为他做吗？”

陆渐无奈，“好好，我去问，万一表哥知道我们插手他的事生气了，你可别怪我没提醒。”

白霜霜的事情不难打听，去过陈州的除了张龙赵虎，还有一班开封府的衙役当差。

陆渐略请了两顿酒，便知道了白霜霜的过往。顿时觉得嘴里的嘴难以下咽，“这下糟了。”

平氏知道果然大怒，“我原只道她家门楣低了些，原来竟然是伎子出身，跟那安乐侯不就是粉头和□□的关系嘛！”

她立逼着展昭跟白霜霜分开，“你马上跟那白家人断了，我宁愿你找一个乞丐，也不想你找一个这么下贱的人做妻子！”

“姨母！”展昭喝道，“口下积德，霜霜的过去有很多内情你并不清楚，不要一叶障目妄下判断。”

“那你说说到底有什么内情？”平氏咄咄逼人地问道。

“对霜霜的身份，陛下已下过旨意不许任何人再提。”展昭压下火气，慢慢向平氏解释，试图让她理解，“包大人也知道，若霜霜真有不妥，他又岂会不拦着我。”

展昭抬出包拯，平氏也相信其中确有内情，但想到白霜霜的身份，仍然觉得如鲠在喉。“好，就如你说的，她有内情，我也不要知道是什么内情。那么她在陈州确实呆过青楼吧，曾经是□□的身份吧，她曾经接过客吧，那些在青楼见过她的人难道都知道什么内情嘛？甚至你们开封府的衙役也不知道这些事情。你若娶她，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这些同僚会如何看你？那些外面知道她过往的人会如何嘲笑你。你是堂堂南侠，是四品带刀侍卫，你要让你们展家蒙羞嘛？”

展昭摇摇头，“姨母所说的南侠之名、带刀侍卫的官职都不是展昭。展昭本就是江湖草莽，得蒙包大人提携侥幸进入朝堂，以微末贱躯为百姓做些事情。能与霜霜相知相许，是我今生之幸，我不会认为娶她让我蒙羞，让展家蒙羞。”

“哈，你竟然是这样想？”平氏好像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外甥，名利、地位于他竟然是不值一提的身外之物，而她这个姨母却妄想用这些来阻止展昭和白霜霜的爱情，这岂不显得可笑！

她觉得荒谬又无力，摆摆手想要放弃，又觉得自己还是要再尽力将外甥拉回正途，“难道就只有一个白霜霜不爱你的侠名和地位吗？这世上就没有其他的不看名誉地位、只倾慕于你的好姑娘了？”

展昭：“这世上的好姑娘再多又如何，她们都不是白霜霜。我爱慕白霜霜，从见到她起，我的眼里就只看得见她了！”

平氏气愤离京，展昭默默相送。

白霜霜感激平氏为春琴的婚事操劳，也来相送一程。

平氏没给她好脸色，却也没口出恶言。

陆渐替母亲道歉，“抱歉，白姑娘，母亲是在和表哥置气，迁怒你了。”

白霜霜不置可否，一笑了之。

陆渐打探她身份的事，苍云已经告诉她了，平氏可能有的反应，她也猜得到。

但，这又有何妨？

相国寺。

白霜霜默默地为一盏长明灯添上灯油。

面目慈悲的佛祖脚边一排一排摆放着长明灯，每个灯座上刻画了所佑之人的生卒姓名，寄托了家人对逝者的思念和祝福。

白霜霜添油的那盏灯只写上了卒日，没有生辰也没有主人的姓名。

展昭站在大殿的门口，香雾缭绕中，看不见白霜霜的神情，只好像听见一声轻叹，“往生吧，白霜霜。”

两人走出相国寺，白霜霜道：“陈和死了，了了我的一桩心愿，我在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展昭的心一下跳得很慢，浑身血液要冻僵一样，说出的话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那你要走了吗？”

白霜霜愣了一下，问道：“走哪？回黄泉吗？”

她话里调笑意味很浓，是在打趣展昭，展昭抑郁了多日的眉头却终于舒展了，羞窘道：“你都知道了？”

“欧阳大哥都跟我说了。”

“宿慧，或许就是我和这个白霜霜最好的解释了。”白霜霜平淡地说着自己的来历，“前世，我也叫白霜霜，也是自幼无父无母被我师父收养，我的师父是冥教的教主，我是冥教的圣女，也是冥教的继承人，而后我因武功晋升失败失去了性命。”

一段传奇的过往被她说得波澜不惊，展昭也不再细问，他只想知道不会离开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