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囹圄
连依和时迁两人遁向禅城,不知已经是什么时辰,抬头一望,漫天毒瘴盈在禅城上空,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
“毒瘴之中毒气深重,”时迁皱眉道,“现在该怎么办?”
“直接走吧。”连依挥出迁影,捏指吹哨将影兵分成两路,一路向前探去,一路护在两人身后。
时迁唤出寒翼剑,化作屏障护在两人周身。
两人几乎是肩并着肩往前走。
灵识向前探去,什么都没有,既没有人的气息,也没有什么灵物之气。
毒瘴遮蔽着视线,就算是有屏障护身,也抵挡不住。时迁的寒翼在半空之中摇摇欲坠,屏障也被毒气撞得时有时无。
迁影在前开路,本来能探到数十里之外,现在堪堪停在两人面前几里之外,甚至还有倒退之势。
“时迁,”她喊道,“你曾在我身上种了可以感知位置的蛊虫,若是有异象,切记不要被骗了,一定要感应清楚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我。”
“好,小心这毒气,”时迁从锦囊之中,掏出两颗药丸,轻轻拉过连依的手指,点了两下她的手心,将其中一颗塞给了她,“防着点。”
迁影在缓慢退后,她道:“迁影走不动了,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挡着。”
“寒翼也撑不了太久了,”时迁担忧道,“在前的影兵呢?”
“毒瘴太深,几乎无光,无光便无影,影兵散去了。”
没了影兵开路,身后也少了庇护,时迁的屏障护不了多久,迁影也几乎近在咫尺,更糟糕的是,他们两人走了许久,似乎都没什么往前进的趋势。
“能不能用遁术?”连依心道。她足尖轻点,先前遁去,发现明明遁了出去,迁影却还是停在胸口之处,仿佛刚刚遁出去只是她的错觉。
毒瘴中,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她对着身旁的人影问道:“时迁,是你跟着遁了过来吗。”
时迁良久没有回应,连依又再次叫了一边,他才闷闷地答道:“没有,我们一直在原地。”
不,不对。
“刚刚你给我的那个东西,要怎么用啊?”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
“这法器是要怎么驱使呢?”
“用灵力驱使便可。”
他给她的不过是一小粒药丸,根本不是什么法器,这不是时迁。
他们走散了。
“是这样吗?”她轻轻拉过那个人影的手,他温顺地任由她拉过去。
没有人的温度的手像块冰,她迅速抓起已经贴近胸口的迁影,将扇中倒刺狠狠地扎了进去,那只手却一点挣扎的意味都没有。
“铛!”只有一声小得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倒刺刺穿的地方,更像是扎上了一块硬邦邦的铁。
她将迁影抽了出来,横在身前,远离了面前这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怪物。
“你是谁?”
“我是时迁啊!”
看来硬碰硬是不行的。
先不说她连眼前这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更别提贸然戳穿他的身份,这毒瘴之中视线不明,根本看不清真正的时迁在哪里。不如将计就计,跟着他走便是。
“时迁”伸手想拉着她走,但却被她用扇子轻轻挡住,他清了清嗓子,喊道:“小姐,这毒瘴深重,我们一同前去吧。”
连依见他没拉住手后讪讪然转了身,便温顺地答应道:“好啊。”
毒瘴深处究竟藏着什么,真正的时迁又在哪里?这禅城为何,更像是一个在等待着他们的陷阱?时玥究竟是为什么,无数次引导着他们来到此地?
“时迁”走在前,毒瘴反而变得温和,将两人包围起来,没了攻击性。她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手中的迁影捏得死死的,以防他一转身,她便遭不测。
她试图传音,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小姐,我不就在这儿吗?怎的还要传音?”时迁轻佻地笑了几分,却听得她一阵恶心。
没时间拖下去,她催促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怎么还不到啊?”
他手一挥,毒瘴散去,一方黑黢黢的山洞显现在眼前:“这不就到了。”
“这是什么地方?”
“时迁”突然爆发出尖笑,猛地闪到她身后,用力一推。
背后没有防备,她失去重心坠入山洞之中,被无尽的黑暗包裹。
耳边只有一句刺耳的声音:“哪来的长生树,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
另一边,寒翼化作的屏障彻底碎裂,剑从半空之中掉落下来,时迁伸手接住。
两人被汹涌而来的毒气冲向两边,隔了一大段距离。
连依走过来,两只手拉住他,声音没有什么语调,道:“小心。”
“你怎么手心这么冷,是哪里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