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起风云

那扇窗户？”霍仙看着挂窗室角落腐朽的白骨与熟悉的新尸，问，“他们是怎么死的呢？是没答应你的赌约，还是不甘当你的家人？”

“那些事你不必知道。”炽声微微一笑，狐爪含情一般抚过霍仙鬓发，“你只需要替我找到第二十八扇窗户。”

“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做到？”

“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炽声站起身，伸手自袖间拽出一个浑身发抖的少年。

看到他，霍仙忍不住皱了眉。

“他说，你是什么七大世家的孩子，能力是你们几人当中最强的。所以，”炽声垂眸看她，“如果连你都找不到，他们这些不如你的废物，就更不可能找得到了。可惜了，要是我早些带走他，你还能多些时间寻找……”

霍仙眸色暗了暗，她就说这少年分明是在她前面被带走的，怎么其他人都死了，他却没死。原来是为了苟活，把她卖了啊。

“怎么样？你愿承这个赌么？”

炽声看似询问，实则掐着那少年的脖颈，明目张胆威胁，“若你不应，那他可就……你们人修不能见死不救吧？”

这下好了，除了江烨，又增了一个不喜的人。

霍仙压下心中怒火，“说吧，你的提醒。”

炽声愣了愣，似乎是被她的干脆惊到了。

“怎么？”霍仙语气不快，“你欲食言？”

“当然不！我只是惊奇你们人修竟然这么看重别人的死活……你放心，既已相约，未有结果，必不毁约，他的性命暂且保住了。”

炽声伸出小指欲与她拉勾，霍仙却并未理她。

不人不狐的妖邪也不觉得被冒犯与尴尬，只收回小指，转而笑道：“我给你的提醒是：第二十八扇窗户的风景与这二十七扇中的某一扇窗户的风景是相反的。”

霍仙闻言皱眉，“这算什么提醒……”

“我已解开你身上禁制，这三日内，山洞之中，随你行走查探。”炽声不听霍仙的抱怨，朝她眨眨眼睛，“请吧。”

霍仙站起身，活动活动了身体，看着炽声冷肃道：“如你所说，三日为限，若我找到那扇窗户，我与他，你都得放走，并不再骚扰！若你违约，不得好死！”

炽声摇摇头，“我不想死。好死也不行。”

“哼，谁管你！”

“喂，你——”霍仙本已转过身，又回头看向那抖如筛糠的学子，“且等着本小姐回来找你算账吧！”

“在本小姐找到第二十八扇窗户之前，你便努力苟活着吧。”霍仙冷漠地转过头，“千万别死了。”

少年闻言吸了吸鼻子，哪怕少女早已走远了，仍在懊悔地喃喃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船五。

“红绝，你确定你娘亲是往这边走的？咱们这都追了这么多天了，可是仍连你娘亲的一片衣角也没寻见啊……话说回来，你娘亲离开时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裳？”

“香官！我现在叫香官！你这人记性怎的这般不好？上柚书昀，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十四岁还是四百岁？走又走不动，记又记不得，你瞧瞧你哪里有半点少年人的样子！？”

“香官！虽然你已活了二百岁，可是化形只五年，你可以觉得我不聪明，但不能侮辱我年纪小！论做人，我比你年长！不可以对我没大没小！”上柚书昀气得两颊微鼓，“而且，我记不住你名字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老是换名字……”

“行行行，那以后你便用心记住我的名字，我也不随便打趣你的年纪了……嗯！我娘亲就是往这边走的，我能感受到娘亲的气息！”

“你娘亲也是株梅吧？但这林子里全是梅树呢，有没有可能……你闻错了呢？”

“不可能！娘亲的气息很特殊，我不可能闻错……”小梅花精回头狠狠瞪着上柚，“我看你就是不相信我！我信你…你却不信我！你个坏蛋！”

“我不是……”

“你是，你就是！上柚书昀，你若不愿继续陪我寻娘亲，大可与我就此别过……”

香官说着突然一滞，赶紧中断与他的争吵，蹦跳着大喊道：“娘亲！我嗅到娘亲的气息了！好浓！”

“在哪儿！？”上柚书昀闻言疯狂扫视四周。

“你随我来！”香官走了几步，又回来扯上上柚书昀，“快些走！娘亲的气息很浓烈，我们离得不远了！我就说我没找错路……你也不好好想想，我怎么可能会闻错我娘亲的气息！那可是我娘亲哎！快，快！我娘亲就在前面……”

“好好好，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找到你娘亲了就好，找到了就好……”

找了这么久终于是找到了！上柚书昀双脚发软，身心却如释重负。

少年只是一思及这几日的劳累便想落泪，他跟在香官身后，迫不及待地扒开一丛拦眼梅枝，只见梅树掩映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