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起风云
一粉衣窈窕背影——香官那离家的娘亲正举着把老旧锄头，躬身挖着什么。
“娘亲！真的是娘亲……”香官两眼泪汪汪，说着就要往前走去。
上柚书昀见她这样子，心上也是感动。他正想与香官一道上前，冷不防香官她娘亲听到动静先偏过了脸……
少年神情一滞，突然拽住香官的衣角，不让她上前。
“你干什么？”
上柚不敢置信，微微扭头：“那是你娘亲？”
“嗯！是我娘亲！那就是我娘亲！”香官眼含热泪点点头，笑得万分诚挚。
“可……”
上柚揉揉眼，只觉天地好似翻了个面。
少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娘亲——”
他呆愣地看着香官奔跑着扑进她娘亲的怀抱，觉得天地又翻了个面。
现在叫作香官的小梅花精终于寻到了她的娘亲。
可……
那分明是个男人呀！？
上柚书昀低头看了眼脚尖，又缓缓抬头望向天。
少年不禁想，哪里是天，哪里是地来着？
*
云零。
陈和直勾勾盯着混在村民中的唐辞，一颗心紧张得高高悬起，怎么也不敢搁下。
“放心。”
陈和被唐辞突如其来的言语惊得心上猛烈一抽。
唐辞……明、明明没开口啊！？这便是仙术么？这小子，好歹给我提醒一声呀！我、我吓得差点儿就要叫出声啦！
陈和不知如何回应，只能冲唐辞眨眨眼睛，又在心里反复念叨着“小心，你要小心”，只求他能听到。
唐辞眼睫一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接下了他的嘱咐。
听、听到了！唐辞听到了！陈和脸上忍不住绽开几分笑颜。
快了，就快重生了……
唐辞移开目光，转而看向那十七位罪大恶极的濒死者。
日光微晃，少年始垂下头，便想起少时，师父虚山子的教导：
“守一而制万物者，法也。”
唐辞复抬起头。
洞溪村没有法。
我便执杖。
替他们讨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