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上门
慕晚时讨厌麻烦。
这是他不想带孩子的原因之一。
孩子是个什么样的的生物?是个娇气又麻烦的生物。
他们不仅会拆家,还特别爱哭,更何况还身娇体弱,生个病就要吃药,吃药就要花钱。
慕晚时:“啧。”闹腾!一想到那个师侄还没入道,还要找药草来给他洗髓,九师叔原本就不好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是他不想给师侄洗髓吗?不是。他的钱袋不想。
慕.财迷.晚时确认实锤!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轻唤:“不去。”门外出现一道修长的身形,眉眼中带着与慕晚时如出一辙的神情——好烦,麻烦离我远点。
慕晚时向屋内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去接人,在山下。”
冬不去眉眼间带着“不乐意”三字,不情不愿的应下,转身就走。慕晚时在轻飘飘的来一句:“带上披风,山上冷。”把那小师侄冻出个好歹来花的也是我的钱。
冬不去盯着他,看着全身上下顶多就穿了两件衣服且还没穿鞋的慕晚时,沉默了,陷入沉思。
作为一个不受宠的少爷,周玄诘十分平静的接受了自己被刚认师父丢给了名声已经烂到不能再烂的九师叔这个事实。
在来的路上他就被领路的师兄给科普一堆关于住在后山的疯子师叔的“丰功伟绩”。
比如……
师叔住在茅房。
师叔喜欢吃……啊,这个不好说。那领路的师兄突然住了嘴,低声:“不可议论。”
周玄诘:“……”你们议论的还少了?他不动声色,静静的跟在师兄身后。
“不过,我也不知他们为何如此惧怕师叔,可能是……师叔太疯?”
周玄诘偏头:“为何?”能让全宗门都默认其为一个疯子,这个师叔也是个神人。
师兄挠头,细细回想一下:“怎么说呢,我有幸见过师叔一面。”
周玄诘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
“今年应当也会来,我那天被罚,在山门扫台阶,不知那人是什么修,在结界外喊着要师叔做他妾。”
“然后呢?”周玄诘难得提起些兴趣,追问道。
“然后他就中了一箭。”师兄耸肩,“我至今都还很疑惑那根箭是怎么中的。”
“后面我就看到了师叔,虽然没看到正脸,但他只着一件白色里衣,头发乱糟糟的,还没穿鞋,嘶——”他顿了顿,在脑子里翻了一下,确认找不到词后,认真道:“当真是一个疯子似的。”
周玄诘:“……”我是不是即将入虎穴?
站在暗处的冬不去:“……”说得很对,但有不太对。
在山上但听得一清二楚的慕晚时:“……”你们就是这么宣传我的,难怪我名声烂。
慕晚时黑着脸散了自己和后山阵法联系的灵力,翻了个身,睡觉!
离后山还有一点距离时,领路的师兄说什么都不愿再往前一步,他打着哆嗦,让周玄诘在山门等着人来接后,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周玄诘:“……”落梅山的弟子莫不是腿脚都分外利索?他的眸子暗了暗,心中有些委屈。
家里人并不待见他,哪怕被一宗掌门选上也没改变什么,何况这个师父还直接把自己丢给从未见过的师叔。
想到这里,周玄诘就更委屈了。
后山堆着雪,还吹着小风,不大,但对于周玄诘身上的薄衫充满了考验。
冬不去毕竟不像山上那位不干阳间人干的事,小施惩戒般让周玄诘吹着风站了一盏茶的时间,便现身在台阶上,手臂上搭着件披风。
宛如救星一般出现在周玄诘的面前。
个屁。
周玄诘面无表情的看着冬不去走下来。
然后他被枯枝绊了一下。
周玄诘:“……”
差点跪在小辈面前的冬不去:“……”幸好我平衡感不错,不然面子不保。
能听见他心声还没睡熟的慕晚时:“……”不去啊,你的面子早就不保了。
冬不去不愧是冬不去,面无表情的看着周玄诘,后者冻得嘴唇发紫,冬不去眉头一皱,暗骂自己一句不干人事,一边给周玄诘披上披风,一边催动灵力给小孩暖身。
等对方缓得差不多后,冬不去指了指台阶角落边的一个石像,问:“看到了吗?”
周玄诘:“看到了。”
冬不去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带着他爬了半个时辰的楼梯。
周玄诘:“……”所以,你指给我看的意义何在?
两个惜字如金的人开始对话。
两人一前一后,冬不去在前像查户口的样,问:“你的名字?”
“周玄诘。”
“年岁。”
“六岁。”冬不去沉默了,心里暗骂庄亓不是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