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不开的门
念,便无法往生。
我心思一转:“你怀疑二公子的失踪同王家人有关?”
杭展楼点头:“只是怀疑,还做不得准,王家不只有这一位公子,还有一位嫡长子。”
“那位嫡长子王少凌同弟弟王少轩大为不同,虽也有才学,但不比弟弟,又是个张扬的性子,叫王家长辈没少操心。”
“两兄弟经常被家中长辈拿来对比,为此,王少凌同弟弟王少轩的交情却是不大亲睦。”
“那你的意思是,王少轩的失踪很可能和这位大公子有关?”
杭展楼道:“查不到旁的线索,现下只能从这位大公子入手。”
我应了这事,却藏着别的心思。
这个魂魄口口声声说自己才是王婓,若真如此,那么尚书府里的那个人是谁?
不过,即便此言有误,那么他与王家定然也是关系匪浅。
结界里的魂魄又开始鬼叫,我屈指弹了一下结界,他便抱着脑袋神色痛苦,连连求饶。
楚邺看也没看那魂魄一眼,径直走过来收拾茶桌:“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要混进王家来查案?”
楚邺的动作有些生涩,但做得认真。
我同他道:“世人各有缘法,擅自干预会坏了因果。”
楚邺一张小脸有些懵懂,我笑了笑不再解释。
我很顺利地进了王家,做起了尚书府嫡女王仙儿的琴艺先生。
尚书夫人蒋芸裳见了几回,是个瞧上去很和善的夫人。
她日日都去佛堂,乞求佛祖保佑儿子王少轩平安。
去官府报案的就是她。
这倒是叫我有些意外,王尚书身在朝堂,若是想通过官府,直接同杭展楼说便成,怎的反倒是王夫人去官府报案。
可若要说王婓对这个儿子不上心,又何必出那么大一笔银子寻人。
那位长公子我也见过,同杭展楼说的一样,性子张扬跋扈,便是当面顶撞王婓,就被我撞见过两回。
气得王尚书罚他去跪祠堂,人才跪了不到一炷香,王老太爷便赶过来救孙子了。
王老太爷看着,倒是比王尚书更多了几分当家人的样子。
严肃得很。
王仙儿知道这事儿还嘟囔了一句:“从前怎的不见祖父这般护着大哥。”
王仙儿先前相中了一张琴,名家手笔,自然价钱不菲。
王老太爷却说,她性子不稳,配不得好琴,账房便没给支银子。
王仙儿对此十分不满,就连我这个琴艺先生,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故此,王仙儿对我也并不十分满意。
授艺时,时常走神,十分疲懒。
我也乐得轻松,从不在王夫人面前讲她的小话。
许是这样,这小丫头倒对我有了几分亲近。
3.
偶尔还悄悄同我说些府中的事,只是寻常家事,算不得秘辛。
比如王仙儿说,王老太爷对她不如往常好,若是从前,只要她张口,王老太爷没有不应的。
她抱怨着:“祖父越来越偏向大哥了。”
王仙儿问我:“先生,您说我二哥是不是真的回不来了?”
没等我说话,她便自顾自地说道:“不然祖父先前并不怎么看得上大哥,这回倒是将他看做了心肝儿似的,祠堂跪一下,也怕他掉块肉一样。”
失了个孙儿,自然更加宝贝仅剩的那个,这是人之常情。
“你二哥是个怎样的人?”我问她。
王仙儿想都未想,脱口便说:“我二哥是个极好的人,相貌好,性情好,学问也好。”
我失笑:“那你大哥呢?”
王仙儿撇了撇嘴:“大哥嘛,就那样儿呗,他不喜欢做学问,但家中长辈总是拿他和二哥比。”
“尤其是祖父,每次见到大哥总是要说上几句,大哥见了他都躲着。”
若是这样,大公子讨厌二公子也说得通了。
他会因为嫉妒不忿而害了弟弟吗?
住在王府的这些日子,我倒没发现什么不妥。
只是觉着府中的每一个人都透着古怪,若是细说起来,又说不出什么。
比如王婓对王老太爷的态度,就值得揣摩。
不像寻常父子那般亲昵,恭敬疏离居多。
再比如,王老太爷若说对大公子这个仅剩的孙子突然转了态度,是因为府中仅剩这一棵独苗。
那么他又何故对王仙儿厌弃了呢?
我耳朵一动,手上便拨弄起了琴弦。
王仙儿心领神会,立即坐直了身子,做出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
隐隐地能听见脚步声,不出片刻,便在门外停下了。
王仙儿端直着身子,冲着门外叫了一声‘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