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已经背上行囊站在旅馆前，老太太还是不见踪影。走出旅馆的一瞬间，天边一阵大风吹过，把旅馆的房盖掀起来，就这么卷上了云端。

小思用手在眼睛上搭了个小帐篷，“什么妖风啊？这么快就看不见了。那谁说得对，都是豆腐渣工程。”

林銮道：“看来这里的旅馆都只能住一晚，我们走了，旅馆也就跟着消失了。”

小思觉得好笑，“说的好像这些旅馆是为我们存在。”

林銮打趣道：“难道不是吗。”

“啊，你说是就是好了，只是我没那么自恋……这些都是主人的想象吧，我的意思是，她的内心世界。”

“会有人心里只有雪么？”

“可能是她生前住在雪山，所以这里只有雪山。”

远处，齐鸣冷眼看着屋内翻找的张渊。

“再不出来，我们走了。”

卷走屋顶的旅馆让张渊几人想要留下来的念头再次破产，但这次屋内的食物和水源还有剩余，他们抓紧机会往自己包里塞。

杜若春：“诶……带这么多东西，还走得动吗……”

齐鸣：“人各有命，你就是说了，他们也不会听的。”

女人的剪影准时出现，为众人带路，像个忠实的向导。张渊等人跟上来后，众人缓慢前行，林銮跟小思也慢慢地说话。

林銮道：“小思，你来过很多次了吗？”

“唔，有五次了吧，有些规律慢慢就摸清楚了。”

“这么多？”

“嗯。我跟吴迢的爸爸妈妈都在现实世界，我们肯定是要回去的……”小思垂下眼帘，“要是留下来，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我们不愿意。”

“灵魂孤零零留在这里，太没意思了。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我跟吴迢不能结婚，也不能有孩子。想来想去，还是回去吧。虽然有点危险……噢不，这应该不是有点的范畴了……哈哈，但也不是完全不行嘛。只要有一个人离开，我们就可以离开了。上次就是这样，我跟吴迢都死了，但跟着另一个人出去了。”

林銮想到蔡东阳，“……死过多次，不是会发疯吗？”

“是啊，据说死过两次就会发疯。”小思神秘一笑，“但是黑市里的人说，也有死过很多次的人，他们活得好好的。”

“黑市？”

“就是狂东的地下情报交易所呀，你没去过？”

“没有。”

小思点点头，“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他们说，很快发疯的人是因为死的太痛苦了，或者被极度惊吓。如果不那么痛苦的死，就可以多撑几轮。不过，耍这种小聪明，也得队友争气才行，如果大家都死了，那……”

小思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

“我跟吴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我们商量过了，如果这是跟家人在一起的代价，我们可以接受。”

“也许有一天就出去了。”

“不会的。”

林銮不明白，“为什么？”

小思道：“我跟吴迢有自知之明。像我们这种不太聪明，习惯于依赖别人的人，是出不去的。”

林銮从小思的话里抓住了什么，太轻太快，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看着小思落寞的脸，林銮把头上的帽子往下扯了扯。

巍峨的大山上，雪如鹅毛。

众人往上走了很长一段距离，走着走着，齐鸣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雪的颜色变了？”

小思道：“你是说变暗了？也许是光线原因。”

齐鸣怀疑自己道：“是吗？”

杜若春抓了一团雪仔细看了看，“看不出来。可能是长时间在雪地里走，雪光反射，伤到眼睛了吧。齐鸣姐姐，你不要一直看着雪。眼睛痛吗？”

齐鸣擦了擦眼睛，“没事。”

其他人也擦了擦眼睛，杜若春道：“雪会反射紫外线，大家看看远处的树。刚好，我们休息一下吧。”

他挥挥手，站在山峰一段凸起的峭壁之下，峭壁挡住了纷纷落下的雪花和大风，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避风港，给人安全感，“大家到这里来吧！”

张渊的登山包是林銮的两个大，要不是他体力还行，已经累倒了。杜若春的提议正中下怀，赶紧挤进去，站在最背风的位置。

先前那个低温症的女人被撞了一下，敢怒不敢言，默默地往旁边靠了靠。

“冷死我了。”

张渊从背包里拿出几块面包和巧克力塞进嘴里大嚼特嚼，看来是又累又饿。

一个一直跟着张渊的男人抱着自己取暖，光是脸就比张渊小了一圈。“张哥，我也好冷，你刚刚找东西的时候拿了很多的巧克力吧，我拿一点吃。”他说着，把手伸向张渊的背包。

“啪！”

手被毫无防备地打开，张渊把背包攥到自己身边，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