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昌宁郡主究竟与谁有深仇大怨,非要让她无后如此恶毒。”
芝兰不以为然
“郡主平日里为人尖酸刻薄,与人为敌如同家长便饭,有人恨她也不奇怪!”
念姿摇了摇头
“若是有人存了一时之恨,想下药泄愤,自会选见效快的,这蓇蓉需得长久服用,方能见效,可见是身边之人的蓄意所为,只是猜不透,这郡主不能育儿,究竟是她身边的何人得利……我得先告之二哥,让他拿个主意。”
芝兰急道
“姑娘可不要淌这趟浑水,昌宁郡主平日便刁蛮得很,她又如何能信咱们的话,能近她身边伺候的,自然是得她信任之人,若是倒打一耙,说咱们挑拨离间,咱们岂不自找麻烦。”
念姿无奈道
“虽说昌宁郡主不待见咱们,可魏国公夫人对咱们却是诚心诚意,良识大哥若无子嗣,烦恼的还是国公一家,咱们说什么也不能坐视不理。”
芝兰只能道
“现下咱们无凭无据,说了谁也不会信,若姑娘当真要查出是何人所为,到也不难,今日这衣裳我先不洗,姑娘再找个由头去郡主府,将郡主喝的药渣取少许来,咱们找个医师查验一下不就成了。”
念姿也觉芝兰说得在理,次日便将买好部份食材送到了郡主府,又寻了个由头在厨房里待了一阵,果然碰上了蕊莲在煎药,便偷偷的取了些药渣回来,谁知芝兰闻了闻却道
“不必去寻医师了,姑娘取回这药渣里没有蓇蓉,和洒在姑娘衣裳上的,应该不是一剂药。”
念姿拍了拍脑袋,忽然就明白了。
“这蓇蓉必是药煎好了之后,有人客意加入的,根本不是方子的问题。”
一时二人面面相觑,心中皆是寒意丛生,念姿忍不住感概
“这人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被不相识的人算计也就罢了,可被信任的人如此算计,这昌宁郡主,也算是天底下头等可怜之人!”
当日便找了良辰合盘托出,良辰自然也是极震惊,这种内宅妇人的争斗,自己多多少少也听过,不是妻与妾斗,便是妾与妻博,只是自己的大哥,一则无妾,二则无外室,居然也躲不过旁人的算计,当下便愤愤道
“我这便去告之大哥,咱们再去报官。”
念姿拦住他道
“大哥自然是要先告之,只是这报官……还是免了吧!一来现下还无实证是何人所为,二来郡主的颜面亦要保住,禀了大哥,让他自行决定吧!”
这厢匆匆赶到了郡主府,所幸,良识并没外出,命人将三人带至正厅,见三人风尘仆仆且面色不佳,也不知何故,笑着拍了拍良辰的肩
“难得念姿与二郎能同来我府中,这便去告诉郡主,咱们一同喝上一杯。”
良辰叹道
“大哥,你都大难临头了,还有心情喝酒。”
随即便道明了来意,良识听罢,竟呆呆跌坐到了圈椅中,半晌也未缓过神来,只是不甚相信道
“这药是禁中太医开的方子,按理说也不可能有问题,每日伺候郡主服药的人,只有蕊莲和刘嬷嬷,蕊莲为人耿直,忠心护主,侍奉郡主也好些年了,郡主有时候是有些脾气,可也从未见她指责过蕊莲,可见也是满意的,这刘嬷嬷便更是不可能了,她从小带大郡主,二人情如母女,如何会做此等事!”
念姿道
“良识大哥,那日还有一女使,端着药碗慌慌张张便撞到了我身上,现下可否唤她上来问话?”
良识略想了想
“应该叫翠眉,那日我确实见她被罚跪在廊芜下,还问过蕊莲她犯了何事,蕊莲当时便说了,她糊里糊涂将药洒了顾娘子一身,所以,顾娘子一走,刘嬷嬷便罚她跪地……念姿,你莫不是怀疑此人便是翠眉,这翠眉平日胆小如鼠,若说是她所为,恐无人能信!”
言罢,还是差人把翠眉找了过来,翠眉一见念姿,便想到自己不小心洒了汤药的那日,念姿也曾替自己向郡主求过情,自是心存感激。
良识对她道
“翠眉,顾娘子有些话想问你,你仔细回答便是。”
翠眉垂首允诺,还未开口作答,心中却先有了几分慌张。
念姿悠悠道
“翠眉,你到郡主府多久了?”
翠眉忙回话
“回顾娘子,奴婢进府两年有余。”
念姿又道
“平日里都是你近身侍奉郡主汤药么?”
翠眉低声细语
“平日里,都是蕊莲姐姐煎好,端给刘嬷嬷,那日不是顾娘子来了么?蕊莲姐姐怕郡主临时有事吩咐,一直从旁伺候着,刘嬷嬷这才亲自去煎药,煎好了让我端上来给郡主服食。”
念姿不再言语,只静静的朝她望去,无声无息中翠眉越发显得心慌意乱,竟没头没脑的补了一句
“顾娘子若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