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可传刘嬷嬷来,那日便是她吩咐奴婢送汤药的。”
念姿缓缓道
“自然是都要过问的,只是翠眉你进郡主府也两年了!平日里做事虽不算拨尖,应该也稳妥吧!如若不然,郡主应该早就支会刘嬷嬷,将你打发走了,端汤送水这种事,本就是你们常做之事,何故那日便会,如此毛毛躁躁的洒了我一身,除非……这药汤里被你添了见不得人的东西,你心里慌张,才会洒了我一身。”
翠眉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摆手道
“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奴婢当日也是路过厨房,恰巧看见刘嬷嬷往药罐里添东西,奴婢不知那是何物,心中惶恐,刘嬷嬷解释,是因郡主怕药苦,所以才往汤药中加些糖沫,又命我将熬好的汤药端给郡主,见我半疑半信,她便威逼我,说若不听使唤,便把我卖给黑心的人牙子,都知道刘嬷嬷在这郡主府,向来事事说了算,我身份卑微,岂敢置喙,慌忙端了就走,心里一直七上八下,才会洒了顾娘子一身,后来又罚我跪在廊芜下,对我说若向旁人提起此事,自己也休想撇得干净,毕竟药是我端给郡主服用的……我自然是怕得很,哪里敢声张。”
良识听了两眼一黑,扶额道
“糊涂东西呀!这事你何不回禀于我,这郡主府难不成是没家主了么,你怕那刘嬷嬷,便不怕我,我若是现下,便将你押入官府大牢治罪,恐你连条命也未必保得住。”
翠眉一听这话,吓得大声哭了起来,边抽泣边求饶
“郡马饶命,你们都是主子,翠眉岂有不怕之理,只是那刘嬷嬷深得郡主信任,便是奴婢禀了郡马,恐她也能将此事尽数推到奴婢身上,把自己摘出来……”
念姿正色道
“翠眉,你可知刘嬷嬷往那汤药中添了何物?是蓇蓉,蓇蓉是何物你可清楚?女子若长期服用此药便不会育儿,现下你恐是豁出命去,也得想法子自证清白了,若是送官查办,这是要蹲大牢的,成了真凶的替罪羊,你可甘心……”
翠眉被吓得突然禁了声,继而连声哀求道
“奴婢是真的不知,刘嬷嬷往汤药里加了什么,求郡马与顾娘子,给翠眉指条明路吧!”
良识叹道
“念你是因一时糊涂,并无害人之心,将功补过吧!稍后,我便请郡主前来,你把那日瞧见的情形一五一十都告之郡主!”
翠眉默默点了点头,良识一面差人去寻个医师,一面又差人去请郡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昌宁郡主便款款而来,一屋子的人,面色皆沉,且不甚登门的良辰也来了,郡主心中到有些生奇
“二叔也与顾娘子一同来了,真是稀客呀!”
良识道
“今日你的药喝了没有?”
郡主想到那汤药的滋味,胃里忍不住一阵痉挛,几欲作呕,以为良识督促她喝药,不快道
“没喝!”
良识立刻吩咐女使去差人送过来,昌宁郡主不明就里的张着眼睛,良识叹道
“那药……以后都不必喝了。”
言罢,对翠眉比了比手
“把那日你看见所闻,都仔细说与郡主听吧。”
翠眉怯怯的望了望郡主,念姿鼓励她道
“翠眉,你只需将所见如实禀告郡主,郡主自会公正决断。”
翠眉得了鼓励,一咬牙便将当日所见之事合盘托出,昌宁郡主听罢,整个人都呆楞了,甚觉荒唐,嗤笑了一声,对着满室的人道
“你们说刘嬷嬷算计我,简直可笑,我不能育儿,予她有何好处。”
良识叹道
“就知道你必有此反应,才让翠眉亲口告之,稍后药到了,验上一验,不就清楚了么。”
正说话间,蕊莲已端着还未服用过的汤药进门了,厅里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到了那碗汤药上,蕊莲不知何故,只向郡主呈上了药碗,这里念姿便向郡主道
“ 郡主,这药可否让咱们验验!”
郡主微微点头应允
芝兰忙凑上前去,认真的嗅了嗅
“这碗里没有蓇蓉,和那日洒在姑娘衣裳上的不同。”
念姿忙问蕊莲
“平日里,这汤药从煎至盛出,都只经你一人手么?”
蕊莲回道
“寻常便是我在厨房煎好,送到刘嬷嬷手中,因郡主有时午觉未醒,便由刘嬷嬷等候着伺候服用,今日还未端过去,郡马便差人来说送过来厅里,所以,今日这汤药只经了我一人手。”
这时候,良识差人去请的医师也到了,当场验了蕊莲端来的药,一番查验后,医师道明汤药中并无蓇蓉。
这便证明了蕊莲的清白,可这一番折腾,却只剩一个疑虑需要求证了。
刘嬷嬷到底是否往药汤里添过蓇蓉,郡主顿时面如死灰,良识知道她一时之间恐难接受,便安慰她道
“这事不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