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消散,金纱难孕
也不顾奉乌还在场,元摩东毫不保留地对麟儿展露出自己的怒气,“你娘已经死了,什么好算计都到头了,你想翻盘,也是不自量力。你已然是一颗棋子了,你知道吗?”
麟儿没有回答元摩东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着,说:“我要为我娘亲报仇!杀人就要偿命!”
元摩东过去对着翠珠的尸体,稍一施法,翠珠便露出了原形,一株已经蔫坏的小叶黄杨。
“若她还有根,灌了仙界的玉骨浆,说不定还能有重生的机会。”元摩东一字一顿,慢慢地说与麟儿听,一边又将这黄杨的叶子从上至下,一点点消散。
元摩东的话,让麟儿看见了一丝希望的曙光,迫切地想要抓住,想尽全力去救自己的娘亲!但是,元摩东却在消散她的原形。
如他所说,若是娘亲的根被消散了,就彻底没了。
“不行!不要!”麟儿哭着奋力挣扎,可他没有法力,也没有力气,挣扎不成,反而摔倒在地上。
“你是谁的棋子?”元摩东再次问道。
不知道麟儿是否听懂了,奉乌站在一旁,心里倒是捋了好几遍的思绪。
发生今日之事,到底谁能获得最大的好处?
其实在元摩东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只不过,这个答案绝对不能出自他的口。即便不见得元仲南此番能从中获得多大的好处,但是遵循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己不畅快了,他便畅快了。
而这个道理,从两兄弟相争开始,就是心知肚明。
此时,巫医终于赶到了,元摩东让他直接进去内屋为金纱治疗。
金纱从一开始隐忍的闷哼,逐渐到鬼哭狼嚎的地步,也不过半刻钟。伤口已是血肉模糊,匕首刺得深就已经是很难止血。
加上当时奉乌大力地拉开麟儿,倒刺在伤口内部又造成了更深层次的创伤。这不是简单洒一点金创药,就能解决的。
巫医满头是汗,焦急万分,担心这个治疗过程太过于痛苦,又担心自己万一治不好金纱,搞不好小命不保。
但最终,还是选择保住自己的小命,用尽一切可能,为金纱诊疗。
异常的疼痛惹得金纱的面目神情变得狰狞起来,她恨不得杀了眼前的庸医,可是又寄希望于他,希望他能快些让自己好起来。
许久过后,终于算是处理好了伤口。
巫医擦擦额头上的汗,与香舞交代了后续一些注意事项,该如何护理,然后慢慢退出内屋。
先后朝着元摩东和奉乌行礼,屈膝复命:“大皇子,大总管,大皇妃的性命无虞,只是伤的比较深,需要好好修养。若是能渡她几百年功力,说不定能恢复得更快。只是……”
“只是什么?”
巫医一顿沉默后,还是如实交代:“皇妃受伤的位置是在下腹,日后恐难再为大皇子您……孕育后代了。”
这便是她们娘俩的算计吗?
翠珠用自己性命,去保得麟儿的地位,难免有些得不偿失吧?即便没了金纱,日后还会有王纱、李纱。
“下去吧。”元摩东朝着巫医挥挥手,有些乏力。
奉乌看着年幼的麟儿,眼神晦暗,看似年幼天真,但是血液里流淌的算计却没有少一丝。不过,这件事,也确实像是这两个乡野来的娘俩会做的出来的。
自以为聪明。
“你想要你娘的根吗?”
麟儿此时的声音已经哭到嘶哑,悬殊的实力让他感到绝望,面对元摩东的发问,他拼命点头,想要保下翠珠的根。
“那你告诉我,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没……没有人,是娘亲带我来的,我们来求她的。”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元摩东继续消散着翠珠的原形,眼看着就要到黄杨的根部了。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们谁也不认识!”
麟儿着急地嘶喊着,试图阻止元摩东,不再让他伤及翠珠的根部。但结果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翠珠的原形,消失殆尽。
世间最无用的,恐怕就是眼泪了吧。
“大皇子,那老奴先带这孩子回去了。”奉乌出声道。
元摩东点点头,“劳烦总管。”
今日之事,罪魁祸首已经被绳之以法,但是,面对金翼,还是无法交代。
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
金纱毕竟是金翼最疼爱的女儿,金翼哪怕面上不表示不满,但是日后对他的态度,若是出现转变,那……
洞房花烛夜,上上下下都布置得喜庆万分,好像一个时辰之前,自己还庆幸今日婚礼的顺利。
“二哥,今日之事可还顺你心意?”
元仲南的寝宫里,元厶北与元仲南二人,正坐着对弈。
元厶北没有什么棋艺,白子落得毫无章法,却也能和黑子打得不分上下。可见,二人的心思都不在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