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祭
她仰头思索,磨磨蹭蹭上楼,小碎步摇摇欲坠,吓得迟夏几步上前,紧跟在后头。
想到上午徐昊讲话的神情,脸色激动、瞳孔扩大、语气亢奋……
陆嘉葭眼睛转了转,犹犹豫豫,该不会是、躁郁症?
躁狂抑郁症,以情感异常高涨和低落为特征,两种情绪可能交替出现,或存在间歇期。
她打了个寒颤,晃晃脑袋,这样揣测同学是不对的,不能——
“啊!”
陆嘉葭一脚没踩稳,身子后仰,双手凌乱地向前扑腾,什么也没抓住。
她绝望地闭眼,仅剩的念头是以后走楼梯一定要靠墙靠扶手!
然而陆嘉葭并没有如想象中摔个四脚朝天,有人迅速从后面推了她一把,又侧身将她揽入怀里。
“没事吧?走路怎么不看台阶?”
陆嘉葭:…… 迟夏?
额头好痛,他胸膛怎么这么硬。
“没、没事。”她小声嗫嚅。
快午休了,走廊上没什么人,迟夏松开陆嘉葭纤细的腰肢,轻握她的手腕:“我领着你这个小朋友吧,省得再摔跤。”
“不要!”陆嘉葭用力甩腕,当触及男生失落受伤的眼神,她鬼使神差地弱弱补了一句,“被、被看到怎么办。”
迟夏心都要化了,这算是念念不忘,终于等到回响?
“那也比你摔疼了强。”
“我不会再摔啦!”
“是么,”迟夏轻按她左肩,凑近女孩耳畔低语,“小鸭子,忘了你的棉拖啦?”
陆嘉葭双眸瞬间瞪大,耳根处的粉红有蔓延之势:“你!”
她不自觉的娇嗔,让迟夏心跳不稳。他轻咳一声,握住对方手腕:“走吧。”
陆嘉葭拗不过他,受气包似的默默跟在迟夏后头爬楼梯。
“刚刚为什么心不在焉?以后要长记性,这么高的楼梯,摔倒可不是小事。”
“嗯。我在琢磨徐昊的不对劲。”
“他?大概看你和我走得近,不爽吧。”
“你知道?”
“挺明显的,他瞧我不顺眼。”
“你也没干啥得罪人的事呀。算无妄之灾么,有点惨。”
“噢,那打算怎么安慰我?”
“你还是自强不息吧。”
“呵,真冷漠。”
“……”
直到走上三楼,小鸭子陆嘉葭才挣开他的手,快步跑进教室。
迟夏摊开空空的掌心,那里似乎还有女孩手腕留下的细腻触感。
碰巧吃到大瓜的林墨从高二1班前门探头,“哟”了一声,明知故问:“迟哥,干嘛呢,笑得这么荡漾?”
“一边儿去。”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