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也无风雨也无晴

虚无渊内

文鳐看着那缸口窄小的长治缸，说：“这可如何捞鱼！”

“景云公子，你是如何捞出鱼儿的？”玉露好奇的问道，语气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求我！”景云一脸骄傲的说。

玉露想要继续说，却被金风一把拽住，说：“就不劳烦你了，我们自有办法。”

景云无奈的耸肩，双手一摊说：“那好吧！”便转身离开。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在这虚无渊苦思了一晚，也没能捞出一条鱼。

三人看着久安瓶中，景云捞出的小红鱼惬意的游着，不时摇动地鱼尾仿佛是在嘲笑三人得蠢笨。

“你们看，这鱼在对我翻白眼！”金风盯着久安瓶中的鱼说。

“哥哥，鱼要是翻白眼那不就是死了。”玉露看着自己的哥哥垂头丧气地说。

文鳐看着他们兄妹俩，无奈地说：“现在天亮了，咱们先去白鹭灯下等秋雪姑娘吧，这捞鱼的事，我们还是要再多询问一下，不能如此虚耗。”

三人来到船尾，正巧碰到景云从船舱出来。景云看着三人悻悻的模样，心中便已明了，遂即故意询问道：“看来几位已经捞到鱼了？”

金风此时心中正烦闷难耐便想要上前与他理论，却被文鳐伸手挡了回去。

“景云公子，昨日之事是场误会，”文鳐缓缓开口，“还请景云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好说！”景云看着彬彬有礼的文鳐。

“不知景云公子可否告知，如何才能从长治缸中捞鱼？”文鳐问。

“很简单！”景云轻身来到文鳐身边，悄声说，“听过姜太公钓鱼愿着上钩吗？”

文鳐似懂非懂的看着景云。景云看着他，心中便明白他没听懂。

“哎！”景云转身叹气道，“其实很简单，你们取身上任意之物，悬于缸中，若鱼儿喜欢，片刻便会自己上钩；若鱼儿不喜欢，你就是放上七天七夜，鱼儿也不会上钩。”说完便往船头走去。

三人听罢便转身前往虚无渊，依着景云所说的法子，文鳐从自己身上取下一片鳞片，片刻间鱼儿边咬住而出，文鳐小心地将其放置于久安瓶中，金风和玉露各取下一丝青发，分别捞出鱼儿，一时间久安瓶中四条红色的鱼儿惬意的游着。

“以后，你们四个要互望互助。”文鳐望着久安瓶中的鱼儿笑吟道。

三人离开虚无渊，来到书房。

千秋雪此刻正在整理书架上的典籍，见三人入内，脸上带着笑意，心中便已明了。

“秋雪姐姐，我们可以留下了！”玉露最先开口，话中露出难掩的开心。

千秋雪看着他们三人，笑着说：“那很好！今日起，玉露与我同住此层，你们便住在二层。”

“那我呢？”景云的声音突然出现，“我也想与你同住此层。”景云迈入书房，可怜巴巴的说道。

“景云，你别得寸进尺！”金风看着他怒喝道。

“景云公子，此层应是掌灯人居住之所，秋雪姑娘之所以留玉露姑娘在此，是因为她是女生，随我们住在二层多有不便。”文鳐耐心的解释道。

“我明白！”景云笑着说，“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千秋雪看着他们四人，心中想着这艘画舫原本只她一人，如今却多了四人相伴，想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太清净了。

果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当真如她心中所想，十分不清净，金风与景云几乎每天都会争吵，而金风每次都没有占到便宜。

玉露每日陪着千秋雪整理画舫的典籍，玉露曾好奇的问千秋雪，为什么整理这些无字典籍，千秋雪浅浅一笑未予回答。

文鳐则仿佛是这画舫的大管家，每日查看各处，夜深时，会常常望向须臾河的深处，不时发出叹息。

景云告诉大家，关山渡的东南方有一片杏林，杏林旁有一处泉眼，那里算是这关山渡除了万里画舫外另外一处可以供来往生灵休憩之所。只是入夜以后，异常寒冷，常人难耐。那些在须臾河畔徘徊的人，唯有不停的走，才能抵御这寒冷，白日间他们会来这里休憩。

就这样吵吵闹闹过了半年之久，千秋雪已熟悉了万里画舫和关山渡的种种。

冬夜，五人围坐在白鹭灯下，裹着锦裘，喝着酒。

“还记得我们初来这里时，正值炎炎夏季，如今却已入冬。”文鳐看着空中飘落地雪花说。

“是啊！明日便是冬至了。”千秋雪说。

“夏季之时，关山渡的夜晚都寒冷难捱，不知这深冬时节又是如何？”金风甚少如此感怀。

景云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仰头喝掉杯中的酒，说：“金风，你莫不是看上这须臾河畔徘徊的什么人？”

“景云，咱们今早才说的休战。”金风没好气得看着他。

“好好好，我知道。”景云连忙摆手，端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