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也无风雨也无晴

急的开口问。

“掌灯人助我渡河。”白薇语气平和地说。

“哇！哥哥，你输啦！”玉露想到明日可以吃到野猪肉，声音里便透出了不止一丝的兴奋。

“玉露，不可无礼。”文鳐沉声道。

玉露也察觉到自己的唐突，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

“姑娘，方才你与掌灯人在书房内，我们几人便打赌你能否成功渡河，还请姑娘见谅！”金风看着妹妹样子，遂即向着白薇拱手道，“如今姑娘既已如愿，那就祝姑娘上岸后，一切皆顺遂。”

“这位公子客气了，”白薇回礼悠然道，“刚才这位姑娘说你输了，想来公子是要受罚了。”白薇侧身看着满天飞雪，眉梢含笑，喃喃自语道：“那年上元佳节，他也曾打赌输于我......”此时，风雪迷了眼眶，红了眼睛。

景云和千秋雪一起走来。

“掌灯人，何时渡河？”白薇问。

“现在。”千秋雪说，“琉璃灯已置于船头，它会引领画舫去姑娘要去之岸。”

“多谢掌灯人。”

......

“这须臾河中的风景竟如此绮丽多变。”文鳐看着眼前风雪之中的须臾河感叹道，“当真是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是啊！这漫天飞舞的大雪，配上这眼前的绮丽景色，当真是如梦似幻啊！”金风也被眼前的景色所惊艳。

只见河面之上泛着点点的荧光，河面之下的水草摇曳生姿，变化万千，那河面之下居然还有许多鲜花盛放，各色鱼群穿梭其中，煞是惊艳。

“你们说白薇姑娘上岸了吗？”玉露对眼前的景色没有任何欣赏留恋之意，只是远远地望着。

千秋雪看着远方，心中明了她早已上岸，余下的路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景云看着傲立于风雪之中若有所思的千秋雪，知她心中的困惑与伤感，想上前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便转身看向金风说：“喂！赌输之人，明日莫要忘了下船去打野猪。”

“大家明天可有口福了。”文鳐笑道。

“你们看这须臾河中闪闪发光的便是浮游。”千秋雪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疲累。

“你若累了，便回房休息，她已渡河，画舫自会带我们回关山渡。”景云走到她身边疼惜的说。

“无碍的。”千秋雪看着他淡然一笑。

这是景云来到关山渡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靠着她，看她笑，她的衣袖轻轻地拂过他的手背，似这飞雪顷刻落于指尖顿觉凉意却又转瞬即融，风中有淡淡地幽香轻飘过，一时间让他失了神。

“世人口中的浮游皆是朝生暮死，”千秋雪继续缓缓道来，“可唯独这须臾河中的浮游是感渡河之人而生，若渡河之人已顺利上岸，它们便会焕发出闪闪光芒如漫天星辰，似在照亮渡河之人的来时之路，告知她们过往种种，均有美好，莫失莫忘。”

“那若不能上岸呢？”玉露好奇的问。

“若渡河者未能上岸，它们顷刻便会死去。须臾河还是一片寂暗。”千秋雪怅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