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也无风雨也无晴
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
白薇说至此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看着手中的如霜酒,一饮而尽。
“她笑意吟吟的告诉我,她要大婚了,那人已如愿成为了东宫太子,日后君临天下,他为王,她为后。她说,从一开始她就十分厌恶我!厌恶我的一切,如今的这一切都是她所期盼的。可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我对她坦诚之极,却为何换来如此相待?我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这一切真是我咎由自取吗!难道就因我信她,所以她便觉得我诚善可欺吗!?她当我真不知那些龌龊事是她背后所为!而我也是自欺欺人,总想着她还会顾念一丝金兰之情,不会害我至此。现在想来,这一切不过是我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
白薇苦笑着。千秋雪看着她,明白她心中的悔恨与不解,正如这窗外纷纷飘落的大雪永远不知会飘落于丛山之巅还是泥泞深沟,而她也不知为何她的情谊换来的却是灭门之灾。
人生变幻莫测,不过是坠茵落溷。
千秋雪看着桌上的琉璃灯,看来这白薇姑娘怕是要在须臾河畔徘徊百年了。
“琉璃灯若点亮会不会很好看?”白薇痴痴的看着桌上的灯,“掌灯人,它未亮,是也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吗?”
千秋雪看着她,并未回答。
“掌灯人,我心中有愧,对父母的愧,对他的愧。”白薇话刚说至此,突然琉璃灯微微亮起,“你看,它亮了。”白薇语气平缓。
看着亮起的琉璃灯平静地一如此刻风雪中波澜无惊的须臾河。
“琉璃灯应是感知到你心中真正的执念,所以才想渡你出执念。”千秋雪看着琉璃灯已了然于胸。
“掌灯人,我悔不当初未听父母之言,也辜负了他对我的默默相护之情。对于害我之人,我早已没了执念,毕竟她也有她的心魔。”
“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千秋雪由衷道。
白薇听到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心中豁然开朗,说:“谢谢掌灯人。”
“白薇姑娘,既然琉璃灯已亮,稍等片刻便助你渡河,还望你能坚定初心,顺利上岸。”
说罢,千秋雪便步出书房。
就在白薇讲述自己的故事时,白鹭灯下的四人围坐赏雪饮酒,文鳐为他们讲述着关山渡的种种传说。
“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跟着进去听故事?”玉露好奇的问
“求渡者登船后,只有掌灯人可以聆听故事,并且求渡者讲述时,掌灯人只需祭出琉璃灯,默默倾听即可,其他的都交给琉璃灯,就连掌灯人也不可去询问求渡者一些事情。”文鳐耐心地解释道。
“那若求渡者不成,会伤害她吗?”金风疑虑地问。
“不会!”文鳐坚定地说,“这里可是关山渡,掌灯人才是主人,除非她自己想不开寻死,否则这些求渡者可伤不了她半分。”
金风听到此处,便安下心来。
“不过也有例外。”文鳐低头思索着。
“例外?!”三人齐齐惊讶地问。
“对!”文鳐思索道,“我也不是太清楚,因为那是太久远的事情了,据传说这关山渡最初不只有万里画舫,还有一处可以栖息之所名唤万华洞,那是在这关山修炼成形的异灵们所筑。只是关于他们的传说太少了,尤其是近千百年间,几乎是销声匿迹。据说,因为他们汲取了这关山众多的灵气,可以自由进出这万里画舫。异灵好不容易化练成形但却只有十年的命数,他们不甘心身处那洞天福地却不能长久拥有,便总想窃取琉璃灯,因为琉璃灯可以助他们延绵寿数,最后脱离这里可以去往三界之中任何想去之地。”
文鳐说完后,四人均陷入沉默,景云看着漫天飞雪警醒着,这周围也许已经危机四伏。
千秋雪从书房出来,看到白鹭灯下的四人畅谈饮酒,不油地淡然一笑,便转身去了船头。
景云回身看到千秋雪往船头走去,便借故离开,悄然跟上。
“如何?”景云看着站在船头的千秋雪问。
“等她出来便送她渡河。”千秋雪知来人是他并未转身。
“怕吗?”景云问。
“不怕”她的声音轻轻地传来,无比得清晰坚定。
千秋雪回身看着立于风雪之中的景云,正对上景云担心的眼神,两人相对而立,彼此相望。
此刻,千秋雪看着眼前之人,透过他的眼眸能看到他心底化不开的情愫,她明白这情愫是因为她,可她也不明白,如今,她已是这关山渡的掌灯人,便意味着之前的种种,早已死心,他们之间就应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却为何他还如此执着,也不知当初未忘却前尘时,他们俩人究竟是互相亏欠,还是互不相欠。
白薇缓缓来到白鹭灯下,文鳐只见她一人出来便好奇的问:“掌灯人在何处?”
“不知。”白薇回答。
“琉璃灯可亮了?”金风想知道打赌的结果,着